“殿下,您不能去见她。”
煜王愕然,“为何?”
楚淮睿神色一顿,他刚才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的,现在想来,似乎好像便没有合适的理由阻止殿下去见彼岸。
楚淮睿一迟疑,却叫吴千蕊开口了,“因为她是朝廷钦犯,殿下不能与她见面,否则就引火烧身了。”
煜王神色一松,倜傥的面容上勾起了一丝俊逸的微笑,毫不在意地道:“本王还以为何事呢,小事一桩。”
“既然如此。”楚淮睿问,“殿下那个晚上为何没有如之前那般去杏园?”
煜王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感叹道:“那天本王去了,只因刚走到半路,就杀出一波刺客来,等本王将刺客击退到达杏园时,发现院子也被炸了,当时本王以为是同一伙刺客,便未作多停留,后来一打听才知那晚是彼岸到了杏园,说起来她身上的伤皆因本王而起,如果那晚本王及时到杏园,她就不会受伤了,现在本王更应该去看看她。”
“确实应该去看看,她为了见你,已经不顾生命危险地回来了。”总督千金瞧煜王提到彼岸的脸色都亮了,于是在旁边添油加醋。
楚淮睿的一张脸顿时难看了几分。
“楚先生,你脸色不对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请个大夫瞧瞧。”一直未说话的段珏大公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故意在这里调侃。
“咳咳……”楚淮睿干咳了两声,心想此人好不识趣,却又笑道:“昨晚遇见京卫搜府,陪他们在这里闲聊了许久,故没有睡好。”
“这样呀!”段珏一副了然之态,露出一副不羁的笑容来,“那您今晚可要早点休息了。”
吴千蕊见段珏拿楚淮睿开涮,便有些不爽了,走到他面前,直视着眼前如清灵般的男子,“你上次说请我喝膳香楼里的花雕到底几时能够兑现?”
段珏摸着脑袋,心想我几时说的,怎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有这回事吗?”
“嗯……”吴千蕊瞪着他,还露出一脸你敢不承认试试的表情。
“哦!”段珏故作恍然大悟,用扇子敲了敲脑门,非常识趣地道:“我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现在就去?”
“好!”
说完两人就要往外走,后面煜王却有些不高兴了,“你们也真不够意思,有好喝的也不叫上本王。”
总督千金回过头来,裂着嘴假笑道:“酒有何好喝的?您还是去瞧您的大美人吧!”说完还不望瞥了楚淮睿一眼,跟着段大公子悻悻的离去了。
“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煜王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可脸上的笑容却是很随心。
在去彼岸房间的途中,煜王向楚淮睿问起他和彼岸之间的关系,因为私藏朝廷侵犯是要连坐的,楚淮睿居然甘冒风险私下救人,这便让煜王产生了好奇。
楚淮睿之前在淳安为官时,煜王是去衙门找过他,就算亲临府宅,也是在彼岸走后,在楚淮睿的印象中,煜王确实不知道彼岸与他的关系,可是作为皇子的他,对于接近他的人,难道他就没有查过彼岸的身世?
还是这半年来仍然一无所获?
“她是我的一位故人,见她有难,我不得不救。”楚淮睿道。
“什么样的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
楚淮睿凄然一笑,之前他连她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府中几人都尚不知道,若真要细致到说是什么样的故人,那他只能说是最陌生的熟悉人吧。
“如果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本王不问便是了。”煜王瞧出了楚淮睿脸上的神色。
“她如今既已失忆,往事不提也罢。”
俩人说着话,便已来到彼岸的房门前,楚淮睿先是向院墙上望了望,见没有眼睛盯着的时候,才敲了敲门板。
屋内的彼岸正准备起身喝茶,听到敲门声又躺了下去,只不做声,不予理会。
楚淮睿知道她这死性子,肯定又在跟他对着干,于是开口道:“煜王殿下来看你了。”
彼岸一听煜王到了,身子一个激灵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奈何她这一动,又牵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哎哟”一声痛呼了出来。
在屋外的楚淮睿听到声音,也不等她来开门,推开门便跑了进去,看见扶着肩膀的她,忙问,“你怎么了?又碰到伤口了?”
彼岸却将楚淮睿当作空气,毫不理会,而是喜悦的目光迎上了楚淮睿身后的煜王殿下,满面春风地唤了声:“殿下,您来了。”
被晾到一旁的楚淮睿顿感尴尬,丢下一句,“你们好好聊,我去外面。”然后径直地走了出去。
彼岸看着楚淮睿那孤单落寂的背影,心里就一阵舒爽。
煜王将彼岸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扶她到椅上坐下,眼中灼灼华光闪现,“让你受苦了,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彼岸却毫不在意,莞尔而笑,“彼岸身为武人,这点苦压根不算什么,伤也快痊愈了。”
“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