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此时的商税占朝廷税赋中极小的一部份,朝廷的商税十分单一,早先南北朝时还有交易税。交易额一万钱,则卖方税三百钱,买方税一百钱,总税率是一百税四。但隋朝立国后不久就取消了。同时取消掉的还有各种矿税。私人可以开矿,而且基本上没有税,金银铜完全听任私采。甚至原来对盐、茶、酒、铁等征收的特别税,如今除了因为准备开战对酒实行榷酒专卖制外,其它的都是不征税的。说来这种政策,比起汉时的盐铁专卖,以及唐朝中后期时盐茶酒专卖,各种矿产收税。连房屋都得收税的情况,可谓是宽松无比。
而隋朝仅保留的商税两大税种关税和市税。也都比原来低的多。关税虽有,但根本不可能到处设立关卡,有时一州之内都不一定有一道征税关卡。易风他们先前经过军都关入幽州境内,就交过一次税,可他们一行三十多人一百多匹马,只是按人头计算,每人才征了十文钱,总共不过交了三百来文钱而已。这甚至都不能称为关税,而应当叫做通关费而已。现在这伙人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表明,一上来就敢开口喊征收十一关税,这比原来猛虎盟拦路打劫还要狠。因此,易风几乎已经确定,这些家伙虽然不会是绿林盗匪,但也绝对是公门里的差役。
“你们在此设关收税,可有朝廷公文?”易风拦住了准备给钱的魏征。几百贯钱他不是给不起,也不是舍不得。而是这条路是怀荒南下的两条必经之路,对怀荒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若是这群人在这里无所顾忌的拦路收费,对于怀荒的商贸就是一个毒瘤,他既然遇上了,那肯定就得管一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文起阴起脸,瞪着易风。
“本朝就没有什么关税,别说十税一,就算千税二十也根本没有。我大隋皇帝陛下仁厚爱民,立国之初早已经取消通关之税,虽关隘河津也高立关卡,但更多的是缉查救违禁走私,至于通过之费,也不过是对那些过往商队收取一点通关之钱,每人最多不过十文钱。某自怀荒南下,经无穷之门、大宁关、军都关三道朝廷正式关卡,每道关卡都是每人上交十文通关费,无有差别。”说完,易风冷冷的对着刘文起一行道:“快领着你的这些人走吧,我就当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刘文起为易风的那股子气势所慑,好久都没能反驳,等退了两步,才回过神来。顿时恼羞成怒,又上前两步,喝道:“刁民奸商,我看你分明是突厥人的奸细暗探,兄弟们,把这些假借贩马之名,潜入我大隋境内的奸细通通拿下!”
一众幽州的品子白直执衣等各等色役纷纷抽刀,呼喝起来。这些人虽不是什么官员,可一个个都是幽州府的地头蛇。这个时候一看事情闹大了,反而倒是发起狠来。直接扣了易风等一个奸细的帽子,就准备直接把他们给拿下,然后到时再扔进牢里去,到时再随便安排几个狱霸牢头给这些家伙下点阴手,来个暴毙,这事也就定死了,弄好了,那一百多匹上等良马,可就成了他们的了。这可是价值上万贯的大礼,财帛动人心,鸟为食死,人为财亡。
尉迟恭和程咬金等一伙旗卫一听见刘文起等拔刀,立即一声呼啸,呼啦啦的从各地全冒了出来。
刘文起等人还没弄明白情况,这时只听到外面突然响起彼此起伏的惨叫声,乒乒乓乓的一阵声音过后,喧嚣的外面突然宁静了下来。
这种宁静,让本来还十分嚣张的刘文起等站在堂上的十余人都不安起来。
踢到铁板了!
寂静之中,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进。程名振和李文相两人进入大堂。
“外面的全都搞定了。”程名振禀报。李文相咧着嘴一边笑道:“都是群银样腊枪头,太不经打了,喊的那么叫天动地的。一动手全是怂货,连刀都不用拔,几下就全都被打倒在地,一个个抛了刀棍满口子求饶叫爹了。这里还有十几个,也许能经打一些。”
大堂上,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刘文起等人个个抄刀在手,可却一动也不敢动。反倒是易风与魏征等数人。反倒是悠哉悠哉的坐在堂上,根本没有把刘文起等人放在眼里。刘文起手里握着出鞘的械刀,这个时候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头上的汗水直冒,后背已经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这时已经有些后悔了,这些人一看就非等闲之辈,自己不应当贪心的。
“你可以走了。”易风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茶。抿了一口。然后头也没转的发话。
刘文起感觉自己在水中翻滚了许久,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心中长松了一口气。收刀入鞘,往后走了几步,又觉得有些没面子,最后鼓气勇气回过头来,向易风一抱手,“在下幽州府捉钱品子刘文起。今日就此告辞,他日有缘再会。告辞。”留下一句场面话,刘文起转头欲走。
“且慢!”易风出声喊道,刘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