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阮媚,效果如何,林紫叶并没有亲眼看到。
但是当余玉堂下一次偷偷摸摸来看她的时候,那个春风得意的劲头,简直是要闪瞎了狗眼啊——瞧着那股子味道林紫叶就明白,这两人的关系,大概真的有了什么质变。
她于是微微一笑。
余玉堂的态度还是一贯的恭谨客气,带着一种非常守序的克制,即使眉梢眼角都写着“快意”这两个字,对她说话的语气却是十分小心的,选的也是非常没有威胁性的话题切入:“林姑娘这两天身体感觉如何?”
一睡三年的后遗症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林紫叶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仍旧略有些不太调和的僵硬,她依旧是点了点头笑的温和,没将半点烦恼,只是平平淡淡的回答:“好的多了。”
“唔。”余玉堂点了点头,“那么想来,有些人也可以放心了。”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林紫叶蹙了蹙眉头,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阵烦躁。事实上从余玉堂上一次给她说他故意多寄了一张纸鹤出去,林紫叶就已经在心烦了:因为事情不在自己控制之中而产生的心烦。
和谢殇上一次见面是在合欢宗,她还牢牢记得谢殇当时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举动。
林紫叶心里非常清楚,从上一次见面的细节里看的出来,谢殇对她的想法,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一个男人对她到底有没有想法,这种微妙的感觉,是一眼就可以分辨的清明的。
乱.伦的邪念一日不消失,她和表哥就一日无法像正常表兄妹一样的相处,她也没办法正当光明的接受对方的关心,其实,和那个男人隔得远远的,才是如今对他们彼此对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余玉堂的自作主张,也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枝节。
她沉默片刻,抬眸看了面前显然是看似恭谨,但实则是在八卦的观察着她反应的男人,淡淡来了一句戳心窝子的话:“我还以为以你现在和阮媚之间的关系,你应该更着力于抚平你们两人之间看不见的那些矛盾,没时间来管别人的闲事呢。”
一言既出,余玉堂就呆了一下:咦,她怎么知道的?明明一切没有公开啊。
他跟阮媚这两天极度和谐,和谐到完全需要被口口口口的程度。
嗯,少儿不宜啦。
床上和谐,床下气氛也好,阮媚就好像是一朝开了窍一样,他甜头吃的十足,光顾着偷乐,倒也没特别去追究事情的源头。这会儿他才反应了过来:“是你劝了她?”
林紫叶微微一笑,眉梢一扬,登时流露出一股“舍我其谁”的劲头来——拽的没边了。
余玉堂眼珠一转,客气的冲着她抱了抱拳:“多谢林姑娘援手了。不过林姑娘,你能劝得了她,那么能不能,劝得了你自己呢?”
林紫叶的脸色倏然之间沉了下来,眉梢眼角原本满满的笑容登时全然敛去:“什么意思?”
“我只是很好奇,你对裴老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余玉堂也微微沉了脸色,沉吟着这么问道。
这话一问出口,果不其然的,林紫叶就黑了脸。
“我以为……这是我和他之间私人的事情。”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的确是私事没错。”余玉堂叹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时候,修真联盟那边派来的人离这里已经不远,而裴夙闭关之所,最近又是异象频频,眼看风云变化,一场激战迫在眉睫,他所问的并不只是满足自己的八卦,却也是为了能够在这场变故里让他自己更好的生存下来,“但一边要来救你,你却没说过,你究竟要不要她们救?或者,你想要怎样的结果?而你将如何回应裴老祖,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太多兄弟的性命。要不要陪你做这场押上我们身家性命的豪赌,我即使知道会招你讨厌,却也不得不问个明白,毕竟,谁也不想事到临头,却出现当年裴老祖家里的那种事情……”
林紫叶的眼瞳一缩,看着他的脸容又微微扭曲了一下,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你想问的是我对裴夙有没有动过心的话,那么我的回答是……”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余玉堂看着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郁色,然后她的唇间缓缓吐出一个字,“有。”
怎么可能不爱裴夙呢。
当时面对着谢殇的逼迫,要揭破她体质的恐惧逼得她无路可逃,那个时候如果没有裴夙,没有他的帮手,她掩藏不住自己的体质,最终的结果就是永世沉沦。
从这一点来说,她对他有过感激。
然后莲花的契约一再的帮了她,当她拿到封神图,感觉到契约之力在她胸口来回滚动的时候,那一股股的灵气帮她压住了封神图反扑的时候,她对裴夙动过心。
即使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只是少年的容貌,这并不能掩盖他体内那个坚毅强大可靠的灵魂。
“的确动过心,当我问他契约真相的时候我只是隐隐约约的猜到一点点,但是他的毫不反驳,和他这三年的所作所为,却已经让我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契约的真相?”余玉堂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就是事情的重点,有些激动的向前倾身,紧紧盯着林紫叶的眼睛。
“契约的真相。”林紫叶叹了一口气,那些事情她甚至都不想再重复一遍,如今想来,那时候决裂的勇气也不知道是从何处生出的。尽管别人看来已经过了整整三年,但是在她,一睡过去三年,决裂不过只是昨天,“裴夙亲口回应我的,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