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是准备按照元首夫人的计划——更是能趁着这次意外的学院比斗拖延了婚期的机会——在兰斯·切尔德与卡特·布利斯成婚之前,用特殊方法提前兰斯的发情期,然后与二殿下琼伦·切尔德成了好事。
……而现在,这个琼伦·切尔德的得力助手的到来,似乎也说明了沈凡还素未谋面的那位二哥,已然同意了这个计划。
可真是场意外的大戏啊。
……沈凡冷着眸子微微笑着想道。
倒也合适,收拾一对也是收拾,再捎上一个有何不可呢?
……只可惜他今天搭好了的戏台子。
想到这儿,沈凡转过脸去,装作看不到卡特与角落里的杜琳的眼神交流,面上露出些委屈和不舍:“卡特……看来是二哥发现我偷偷跑出来了——婚期之前他们可能不会让我再出来见你了……”
卡特在之前那四人的刁难时就已经脸色不佳,此时再见着外面微笑着站在院子里,却莫名带着一种贵胄的凌人气势的萨特库,更是有些难看。
只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卡特也不便说什么,只是面色复杂地看了沈凡一眼,然后开口应付道:“没关系,你今天还是先回去,以免元首大人担心……我会去王宫找你的。”
对着那几乎没有什么诚意的男人涩然笑了笑,沈凡给一屋子人留下了一个有些萧索的背影,便径直走了出去。
唯有离着近一些的那四人看见了,他们的兰斯殿下眼底藏着的阴鹜的厉色……那可真不像是个柔弱的o会有的情绪。
——能让他们这些见惯了战场征伐的将士觉得生寒的冷意,怎么会是一个被养在温室里的花儿能有的呢?
☆、第62章同根生(完)【二更
萨特库站在布利斯家族的庄园里等着的时候,内心情绪是极复杂的。
跟在二殿下身边这么多年,他很清楚,琼伦·切尔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民众眼里那个“亲民”“平和”“贤德”的形象遮掩了太多其下的内容——有些地方甚至用“污浊”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想要求名逐利,如果那个被誉为打破束缚的男人不止是一个beta,如果切尔德家族不是一定要来继承元首的位置——他相信自己一定会选择跟随在卡厄斯·切尔德殿下的身边。
可惜没有如果。
即便自己明知道琼伦·切尔德是一个空会玩弄权术、却几乎没有上位者该有的胸怀的一个小人,自己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说到底——他萨特库不过是个跟琼伦·切尔德一样的、只多了一些无用的愧疚的小人罢了。
就像是此刻,他明知道自己是要把这个王室里最单纯的孩子送进地狱,他还是站在了这里。
——用自己最完美又最具欺骗性的笑容,蛊惑着旁人也蒙蔽着自己。
直到他看见从布利斯家族公府的大宅里从容步下楼梯的兰斯殿下。
少年还是不久之前他匆匆见过的惊艳模样,雪脂一般的肤色尤将单薄的o少年显得更脆弱了,像是碰一下就会坏掉的水晶,在那张还带着未长开的稚嫩却已经绝色的脸上,他记得还嵌着一双褐色的清澈眸子——一双本不该属于生在王室的孩子的无暇眼眸。
萨特库无法想象这个o少年有一日拔高了身形,明媚了五官,如同春日里枝头那最引人注目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凝着晨露张开自己的花瓣……
那时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只可惜他生在了王室,凉薄如许淡漠如许的王室——这里只会把他碾作春泥……
等到陷入思绪的萨特库回神时,少年却已经站在了不出一米的位置。
萨特库恼然回神,暗叹自己竟然会犯下这种疏漏的错误,只是这种恼然被他的微笑遮掩过去,萨特库弯身行了一礼:“兰斯殿下,我奉元首大人的命令,前来迎您回宫。”
萨特库在话音末尾自然地直起身来,习惯性地温和着神情看向对方的眼睛,却愣在了原地。
与记忆里的单纯天真不同,少年望向他的眸子带着些通透的凉意,嫣红的唇瓣却勾着不太明显的笑容,看到他的愣神,少年像是完成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作品,唇角快要散去的笑意凝实了些,独属于兰斯的嗓音在萨特库的耳边响起——
“……萨特库?”
少年用一种特殊的甚至有些顽皮的声调将他的名字念了出来,只是那双始终未曾移开的眼眸和接下去的话音,却让萨特库平生出一种见着红粉骷髅的寒栗感——
“你替我二哥卖命没关系,为什么要把奸/淫/掳/掠这种事情……都做得这么得心应手呢?”
对着僵滞的萨特库,沈凡却轻笑出声:“回去告诉我那亲爱的二哥,看在血缘的份上,我会给他比旁人多一份的机会……他最好别再来招惹我——能坐稳自己前半生的位置,已经不错了,何必去强求他不该得的呢?”
沈凡在原地笑吟吟地看了萨特库几秒,便抬步与他错开了身,并不高的话音对于萨特库来说却是无异惊雷:“……我知道你想让你背后的家族取代布利斯这个姓氏——可那你也得择个明主。不如我跟你赌,琼伦一定不会放弃对我心生图谋——若是你输了,就来给我做个谋士,……如何呢?”
“……”萨特库的眼珠动了动,僵硬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潮水般退了下去,“……纵使殿下慧极近妖,还是改变不了殿下你……只是个o的事实。”
“那这又是个赌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