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有剩余,先用那些小火熬成清汤端来。这方子天亮了再去铺子里拿药,煎法都在上面写好了。”
麦青接过来,便去了厨房熬药。大夫又对苏思宁说:“虽然你身体情况尚有好转,但仍然是要注意保养,不可再像这次受风着凉。”
苏思宁点头:“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大夫摆摆手,“都是分内之事。况且你待人祥和宁静,老夫也不愿你是个命短福薄之人。”
大夫又交待了几句,便起身离去。管家跟在后头送客。他是被麦红差人叫醒的,听了情况,便急急跟着一起去找了大夫来。
待到苏思宁换好了衣服,喝好了汤药,便又被苍墨塞到被窝里面睡下。这么一折腾,天已然有了亮色。苍墨也就不再睡了,只在床边见他闭了眼睛呼吸渐稳后,便命人端来热水梳洗一番,然后换好衣服出了房门。
书房里,苍墨立于书桌后,桌前站着管家。
“说吧。”苍墨沉沉开口。
管家微微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呈上一张信纸。
苍墨看着那信纸,视线停留在那滴黑墨上良久。一边听着管家陈述当日发生的事情。管家并没有过多赘述,只是把经过讲了一遍。说到那信纸时,也是一句话带过。
苍墨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他下去。然后盯着那张信纸,沉默良久,最后,嘴角却是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苍墨对苏思宁说,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他病养好后跟他一起走着回去主屋,一个是现在他就把他抱着回去主屋。苏思宁选了前一个。
几天之后,苍墨携着苏思宁从小筑搬回主屋。一路漫步而行,苍墨脸上带着愉悦之情,苏思宁也有着淡淡地笑意,精神尚好。
又过了几日,苍墨又带着苏思宁去了书房。这次不是抄书也不是议事,只是抱着他坐在腿上,面前的书桌上放着那张信纸。
苏思宁看看苍墨,苍墨也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只问道:“你意欲如何呢?”
苏思宁先不答话,只是看着他良久。苍墨也不再问,定定地回应他的注视。
末了,苏思宁垂下眼睑,转向那张纸,看了看。方才提起一边摆着的笔,然后在那纸上划去了一些名字,再罢笔。
苍墨看了,那些都是多少还有点善意,不主动出手伤人的人。苍墨大笑,亲了一下苏思宁的眉心,问:“你平时足不出户的,也知道分得出?”
苏思宁微微低头,说:“也会有人跟我说。”
苍墨笑着:“好,回头赏那些人。”
然后提起笔来,在落款处签上“苍墨”二字。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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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信纸交与管家后,苍墨便不再过问这事。
半月之后,对着豁然空了许多的银松堡后院,下人们多少有些感慨。
走的都是平日里盛气凌人出手狠毒,不乏有背景有靠山的那些人。但既然是银松堡主亲自发话,诸多忿忿也只能隐在腹中。男男女女,一开始既是甘愿无名分地“客居”在此,结束的时候也便也没有其他话讲,况且苍墨自始至终,对他们也并没有太多情分。而若是因为不甘心,而要与银松堡表明了作对,他们即使加上背后的靠山,也少了那份资格和魄力。
纷纷扰扰了几年的银松堡后院,现在只有一人独大。
麦红和麦青一路上听了几句下人们的议论,只是对看一眼,笑笑没有多话,也没有多做停留,苏思宁还等着他们带着煮好的药端去。
进了主院里,娟子和英子正在院子里打点。苍墨去了商铺还没有回来,于是麦青麦红“奉命”亲眼看苏思宁把那一碗药喝掉才收掉碗盘。
喝完药苏思宁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婢女们,也没有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直到苍墨回来,看见呆坐在贵妃椅上的那个人,才略微好笑地上前揽住:“看什么竟看得入神?”
苏思宁回过头:“没有看什么才能看得入神。”
“是没事情做?”苍墨问,“怎不去书房?”
“身子乏。”苏思宁回答。
“难得这么好的太阳,都不出去走走,自然是乏。”苍墨说。
苏思宁便抬起头,勾起一个笑:“我腿脚无力。”
“是,你都七老八十了。”苍墨索性在他的腿边坐下,拿起他的一只小腿按摩。
有些痒,苏思宁蜷了一下腿想要收回来,但是被苍墨握住抽不出来。
“既然无聊,明天就跟我一起去吧。”苍墨说。
苏思宁眨了眨眼:“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苍墨笑说。
苏思宁又眨了眨眼,这次没有再发问。
苍墨便又换了一只脚按摩:“总之不会是卖了你。”
“你便是卖了我,也没有什么。”苏思宁说,“我说过,我信你。”
苍墨笑,倾身上前偷得一个吻。
第二日,堡主果然带着少年一起出了门。仍旧是共骑一匹马上,那匹苍墨的爱马都已经熟悉苏思宁的气味,知他没有侵略性,便也很是温顺。看得公孙济暗叹,那匹烈马,除了苍墨等少数几人,别人是近不得身的。
一行人,除了苏思宁不知去往哪里,其他人都知道目的地,也都暗自惊讶了一把。如若说堡主是因为对少年的独宠而几乎散了后院,那么他竟始带少年出席银松堡的正规议会,这着实小小地震撼了一干人,即使是苍墨的几个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