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需要面对了一样。
说吧,是什么事?
肯定不是让我请你吃饭这么简单。
方军抬起头,惯用的伎俩,带一点乞求,又带一点威胁,在他看来,这大约是能让我妥协的最佳方法。
你认识的人里,哪个厉害?
帮我捞一个人,没有他,我不知怎么再活下去。
想刻薄一句,你需要的是他,还是那东西?最终忍住,怕方军大闹一场。
藏毒,并不是小事,别说我并没有那么大的神通,就算有,也不想去趟这趟浑水。
方军,你跟叶子离婚吧,我一想到你会搂着叶子睡觉,就替她觉得,脏。
第十节
方军并未纠缠,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我们两个保持沉默,许久,方军突然问了一句,萧晓,你爱过我吗?
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倒不是惊讶,只是在问自己,同样问题,换了别人,换了别的场合,难道就有答案?
爱,是一个多么敏感的字眼,从何时起,已将它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本以为,别人也都与我一样,不曾想,这么敏感的一个字眼,却被方军如此轻易地提及。
想逃,逃也没有意义,招招手,要服务生过来结账。
你的事,不是不帮,实在无能为力。
就这样软了下来,像一个吃了败仗的士兵,再也不敢抬头。
算了,我找找别人,你肯定以为,我救他,就是为了那点破事儿,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爱上,你也不会相信。
看过方军无数张面孔,每一张,都虚假的要命。
偏偏此时,竟感受到一瞬间的真实,那真实,让我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服务生来,我拿起钱包,正要掏钱付账,方军却先我一步,递给服务生一张银行卡。
还是我来吧,认识这么久,都没好好请你吃饭。
萧晓,你相信吗?很多时候,不是不爱,只是还没有遇上。
与方军告别,一个人,在小区里晃荡。
想打个电话,脑子里,翻一遍电话本,空无一人。
你还好吗?
如果此时,能有个人,让我说出这么一句,不用相见,只是惦念,也都知足。可惜,光是这样一句“你还好吗”,都找不到人说。
回家,一夜乱梦。
第二天醒来,便打车到梅妈妈那里,问他,有没有什么人,有官场路子,可以帮忙。
你的事?还是别人的事?
梅妈妈问我。
别人的,不帮,心里难受。
人活一世,难受的事儿,又不是一件两件,忍忍,就过去了。
妈妈,这一次,我不想忍!
语气激动,梅妈妈本来正在翻书,被我的音量吓了一跳,忍不住抬头看我。
路子倒有一个,不过,对不起老顾的事儿,你愿意干?
这是在逼我,明知此时,除了老顾,我已不想招惹他人,守住一个底线,便要丢掉另一个底线,人生,大概从来就没办法两全。
你不帮我,我就去找小路,他认识人多,说不定会有些办法。
故意不接梅妈妈的为难,而是另辟蹊径。
果然,梅妈妈叹了口气,手里的经书放到一边。
傻子,你找小路,不是给自己惹更多麻烦?
对不起老顾的事儿,你不愿意干,你要帮的人,却又不是老顾。
有时候我就在想,你要是能活得自私点儿,我反而放心。
坐在沙发上,并不接话,梅妈妈疼我,我心里知道,他这样说,便是决定帮我,我又何必再说什么,标榜自己有多善良。
明天吧,明天帮你把事儿办了,只不过,梅妈妈在这京城也没到呼风唤雨的地步,能做的,也就是尽力。
梅妈妈说尽力,那就是有希望。
站起来,给梅妈妈泡茶,柜子旁边,看到一幅新画,是尊菩萨,眉目祥和,只一眼,便觉整颗心都被温柔抚过了般。
史蒂夫送的,这一幅,怕是要耗掉他几年积蓄。
梅妈妈语气平淡,提到史蒂夫,像是提到一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
还是有感情吧,越是在乎,越要装作不去在乎。
人活着,大部分时候不是骗人,而是在骗自己。
史蒂夫最近常来?我以为,如果没有我们,你不会让他进门。
故意笑着,揶揄梅妈妈。
走过来,在我身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你这张脸,可真是变化多端,刚才还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倒有心思拿我取笑。
妈妈,我不是取笑,我只是希望你偶尔也能开心。
开心?你当是吃喝拉撒那么容易的事?
梅妈妈转头,看着窗外,他的眼角,尾纹渐深,那些个纹路里,不知藏了多少故事。
第十一节
第二日傍晚,接到方军电话,那个男孩的事儿,有了眉目。
电话里,方军很是说了一番感谢的话,我并没有听,又与他无关,说到底,我只是求自己心安。
挂了电话,带一瓶香槟,去梅妈妈家,刚进单元门,就看到史蒂夫,正从电梯里出来。
别上去了,发了一通脾气,睡了。
史蒂夫说。
我转身,陪史蒂夫一起往门外走。
有空?要不要哪里聊聊?
反正也无事,答应史蒂夫的邀约,两个人,散着步到小区门口打车。
我记得,你不是有车?
问了一句。
史蒂夫笑笑,淡淡的,说,卖了。
想起昨日在梅妈妈房里看到那尊菩萨画像,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