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诚心诚意的招揽你,你不屑一顾;你毛遂自荐进王府内做护卫,却又故作清高不拿月银。你公然肖想我的王妃,甚至做派比我还名正言顺的样子,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容忍你?”卫东鋆又灌了一口酒,抹抹嘴说道,“或者换个更直接的方式,其实我不如干脆逼你滚出江淮,你知道我能做到这点,哪怕你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挡的了我三千铁骑。”
顾寒之沉默了片刻,随即怒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容忍你的!”
他缓缓转过脸,眯着眼睛盯着卫东鋆,心底的火气又渐渐的被勾起来了。
“浮霜什么事都是为你筹谋,你却是如何对她的?”面对着卫东鋆,令他心中再也压抑不住了,“你与武氏的矛盾,自己不解决,却让她劳心劳力;朝堂上的纷争,用纳妾的方式来调解?亏你想的出来!你为她做过什么?除了麻烦、烦恼和难解的题,你给过她什么?凭什么霸占着她全部的注意力?”
“只因为她嫁给了你吗?那也叫婚嫁?没有拜堂、没有合卺、没有同……也算是婚嫁吗?她是被逼的,是你们江淮卫氏和睿王的一笔交易而已!原本她就不该被牵扯到这一团混乱中来,你能给她带来什么?你什么都给不起!”
说着说着,顾寒之便有些激动了,心中的阴郁就像是豁了口的堤坝,源源不断的倾泻而出。
卫东鋆闻言,提着酒壶张着嘴,双眼发直。他抖着嘴唇望向水面,仿佛听到了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裂开嘴坏笑起来,双眼贼亮贼亮:“我原以为你应该是得意的。因为浮霜对你明显比对我要好的多,却没想到你也是一肚子的醋意啊?照你这么说来,我实际拥有的……厄……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多?”
顾寒之听到这话,脸刷的白了,他恍然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些不该透露的东西。
卫东鋆笑的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深陷的笑窝洋溢着魔鬼般的狡诈,他又干了一口酒,随即站起身,把酒壶往顾寒之怀里一塞。又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谢谢了!兄弟!照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该放弃。”
说罢他压低帽檐,一改心情大好,哼着歌朝马车走去。
顾寒之白着脸,握紧了酒壶,紧接着‘啪’的一声,酒壶碎了,余酒浸湿了他的衣襟。
白羽说的对。就不能跟卫东鋆这家伙多说话,这家伙太狡诈,整是一肚子的坏水!
午后车队行的很快,因为要赶着天黑前抵达下一个城镇。每个人都再没有了上午郊游般的心情。赶车的卫东鋆一边甩着马鞭,一边哼着小曲,心情十分愉悦的模样。令浮霜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这二货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她提心吊胆了一个下午,却没有等到任何事发生。除了卫东鋆两次挑车帘子问:“霜霜,车行这么快颠不颠啊?要不要我慢点?”又或者“霜霜。有没有水喝啊,我口渴了。”之类的,没有发生旁的任何事情。
当傍晚抵达丰州的时候,浮霜是第一个跳下马车,直奔进酒楼里去的。
这酒楼名叫皓月阁,在丰州也算是老字号了,生意很是不错,浮霜等人到的时候,里面已有不少食客。蔷薇原是要上前包下酒楼的,却被浮霜拦住:“我们来的晚,不少人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何必现在赶他们走?就让掌柜的腾出两三桌来,我们的人轮番吃了也就罢了。”
蔷薇便依言去安排,浮霜则带着鸠尾跟二小上了二层包厢。
鸠尾按照她的口味点了一桌子的菜,浮霜照例将顾寒之邀来二层同吃,于是留在大堂里的卫东鋆十分郁闷,即便是总把式给他单劈了个小桌用膳,他的心情也没能好转。浮霜明明知道是他,还里外亲疏故意晾着他,如何能让他甘心?
“你,给我上去传个话,就说我起码要和顾寒之同等待遇!”卫东鋆吩咐道。
总把式应了声掉头便走,心中暗道:若不是王爷您自己要隐藏行迹,还说车夫最不显眼,又怎么会沦落到吃堂食呢?
他上了楼传话,浮霜一听便皱起了眉,她就知道卫东鋆要耍什么花招,才特特的避开他直奔二层,如何能让他上来?再者不是要隐藏身份吗?做戏也得有个章程不是?
于是总把式很快便耷拉着脑袋又下了楼,低声冲卫东鋆回禀道:“王妃说了,扮车夫就要扮的像些!哪家车夫能上酒楼二层包间吃饭的?王爷自个选择的路,就自个凑合着吧。”
卫东鋆愣了片刻,突然又问:“你们车夫真没上过酒楼二层包厢?”
那总把式忙答道:“可不是吗?二层包厢得多贵啊?即便是一样的东西也比大堂里的贵两成,都是有钱老爷们才去的地儿呢!我们赶车的从不上楼的。”
“哦!”卫东鋆点点头,随即又道,“赶明儿回去,我让你们车轿班子的人一同上月湘楼二层雅间吃一顿,也好让他们看看,车夫怎么就不能上二楼!我们定王府的车夫就能上!”
“谢王爷恩典!”那总把式一听乐了,王爷和王妃穷折腾,他们还能轮到这等好事?
楼上雅间里,浮霜冲顾寒之道:“我们明日改道先去广陵,卫东鋆要私下里面见二老爷,我得给他创造个机会。”
又是为了他,顾寒之低着头扒饭,没吭声。
浮霜又道:“虽然他这次去注定会失望,但却是不得不去的。”
“失望?”顾寒之有些不解,“为什么你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