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新来,知道他还不习惯汤膳,每餐都给加了两个鲜果。
小远惊叫了一声,才发现光顾着说话,误了取饭的时辰。这时候,天色已经转暗,一天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詹掌事走到风染床前,打量了风染一下,笑着问:风少爷,今天的功课做了没有?
功课?什么功课?问得风染瞠目结舌。
不知道是什么功课?詹掌事笑容不变:我昨天教你的,你都忘了?叫道:邵英,去叫简师傅来。转向风染,笑道:没事,我再教你一遍,体毛旬日一剃,yīn_máo腋毛每日一剃,你可以自己剃,也可以让师傅天天帮你剃!药澡旬日一泡,身体要每天清洗保养,你可以自己清洗保养,也可以让人天天帮你洗养。
昨天那耻辱的记忆,一下子涌上风染心头,他的尊严被詹掌事无情地践踏在脚下,辗得粉碎!风染的脸色霎间煞白。他从不知道做男宠还有这些讲究,以为只需要往床上一躺,张开腿就够了。却不料目的没有达成,反而落在詹掌事这个狗奴才手里,受这般的羞辱折磨!似乎他想要达成目的,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身体依旧虚弱之极,风染根本无力反抗,只有默然无语。威胁吗?昨晚他就用过了,虚声威胁根本不管用。理论吗?他是男宠,詹掌事按照男侍们的规矩要求他剃毛清洗,理在詹掌事一边。求情么?他天生更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哪屑于向这狗仗人势的奴才求情?
詹掌事又转向小远说道:怎么不提醒少爷做功课?你小厮怎么当的?越活越回去了!拉出去,打十板子。吓得小远赶紧跪下求饶,詹掌事脸色稍霁,说道:风少爷身子还弱得紧,需要你照料着,不好伤了你,板子先记下,日后须得加倍勤勉。
打狗还看主人面,风染知道詹掌事如此向小远发作,是发作给他看的,淡淡说道:我没做功课,该打多少板子?烦劳掌事把小远那份一齐算我帐上。
这话把詹掌事呛住了,昨晚贺月那般对待风染,便是瞎子也看得出贺月对风染的心思不同寻常,他哪敢得罪风染?
一时那个剃毛师傅进来,带进一股寒气,风染咳了两声,想起中午都没有喝药,说道:小远,我的药呢?等我喝了药再剃做功课。
小远一惊:药?光顾着说话,他早忘了这码事了。
詹掌事笑着问:现在想起药来了?我以为风少爷不需要,已经倒掉了。
风染垂着头不语,知道詹掌事还有话说,哪料詹掌事挥了挥手,说道:都出去,我有话跟风少爷说。
等屋里的人都出去了,詹掌事才说道:今早那碗汤膳去哪了?别打量我不知道。你要知道在这男侍大院,除了汤膳和果子,男侍是不允许进食其它东西的!每天光靠几个鲜果,你能活多久?既然活不了多久,还要药干什么?
风染抬头看着詹掌事。
詹掌事笑了笑,云淡风清地说道:其实,如果风少爷打算坚持不吃汤膳,那么每天的功课也可以一概免了。只要风少爷给个准话,大家都省事。风染自己不吃东西,就算饿死了也没他什么责任,他乐得省心。
詹掌事再怎么狗仗人势,有句话是对的,男侍要靠汤膳维生,不吃汤膳就活不了多久。在没有达成他的目的之前,他如果因为不吃汤膳而饿死,就是白死了!
再则,贺月曾嫌弃他年纪大了,曾叫人要把他身上打理干净。想必贺月就喜欢身上光溜溜寸草不生,那地方清洗得干净润泽,浑身用药水浸泡得香喷喷的脔童吧,既然已经卖身为奴了,他只有讨好贺月,把自己变成贺月喜欢的样子,讨贺月开心,也许更有几分求得贺月饶过陆绯卿的把握?
连贺月也毫不掩饰地说过了:连你的人都在我手心里,除了讨好我之外,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他是希望他能讨好他的吧?
走到这一步,风染已无退路,也不想前功尽废,白白牺牲,说道:我吃。可是,那黑乎乎的东西,能叫饭吗?
药对于平民,对于卑贱的男侍来说有多珍贵,詹掌事一清二楚,他也没那胆子泼掉风染的药,反倒把药一直温在自己房里。见风染答应好生吃饭,便把药取来给风染喝了,然后又教了风染一遍如何自己剃毛洗养,嘱咐风染这是男侍每日必做的功课,通常在申时前后进行。因为申时过后,夜晚很快就来临了,男侍要准备着随时被召幸,不管是侍寝还是侍宴。
然后詹掌事盯着小远一勺一勺把一碗汤膳给风染喂干净了才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风染:这是教你怎么服侍男人的,你自己看,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回头我说出名称,你要把姿势做出来!
风染随手翻了一下:那小册子上全是男人和男人的春宫图!画得极是详尽,甚至还有小字批注!关于具体怎么伺候男人,放在小倌楼,自然有很多实地观战的机会,但在太子府,哪来这样的机会?可是贺月又明明白白吩咐过要好生教教他,怎么做个男侍,其他的男侍都是在小倌楼教导好了买来的,根本不需要詹掌事来教导,对于怎么教导风染,詹掌事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么一招来。
风染第一个念头便是想把小册子扔了,尊贵清高的二皇子一辈子也不想看见这样肮脏污秽的东西!然而,他转念一想,他很快便需要用身体去讨好贺月,提前知道一些讨好贺月的姿势,把贺月服侍舒服了,是不是可以多几分求得贺月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