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蹲街敲碗的地步。”
秦进尴尬地搓了搓脸,道:“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秦钊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揉了揉秦小进的脑袋:“未来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秦进,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要记着,我是抱着相守一辈子的决心跟你在一起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其他的,交给我。”
秦进握住秦钊放在他脑袋顶上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撒娇似的轻轻晃了晃。霓虹的光晕漫进车厢里,眼前是茫茫的光雾,如同金粉漂浮,秦进一边感受着秦钊掌心里细碎的温暖,一边很阿q地捉摸着,是啊,他们还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有那样漫长的后半生,没有什么问题是时间解决不了的。
可有的时候,最万能的是时间,最伤人的也是时间。
秦进嘴上说回家煮面,路过小吃街,烧烤的味道一飘,秦二少嘴巴里的口水差点滴到自家脚面上,秦钊笑着骂他没出息。
这地界不是一般的乱,根本就没停车位这一说,秦钊也是心大,随便找了个空缺把车往里一塞,就带着他弟吃好吃的去了。
秦进是标准的肉食动物,在确定他哥虽然没了工作但存款还是很客观的基础上,要了二十个羊肉串、二十个牛肉串、十个板筋、十个蒜蓉扇贝、一堆乱七八糟的烤蔬菜,还有整一斤的麻小。
秦钊忍不住啧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跟烧烤有仇?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解恨来着!”
秦进没工夫跟秦钊臭贫,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盼着老板上菜,搀得都快吧唧嘴了。秦钊一边乐一边开了一瓶冰镇啤酒,先给自己到了半杯,又伸长了手臂给秦进满上。就在这时候,不知从哪飞过来一个玻璃瓶子,当当正正地落在秦进脚下,啪的一声,玻璃碴子乱飞,险些蹭到秦进的眼角。
秦钊哆嗦了一下,手里的酒瓶子直接捅过了界,大半瓶啤酒都洒到了桌面上。险些被殃及的秦进骂了句“我草”,直接跳了起来,道:“练飞镖回家练去,这是吃饭的地方!”
秦进这一嗓子吼得气壮山河,成功盖过一系列炝锅爆炒的声音,让自己的嗓门炸进了周围食客的耳朵里。一群或站或坐、或是举着竹签或是叼着小龙虾的吃烧烤群众齐刷刷地向他看了过来,秦进只觉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自己的手腕就被拽住了,一个哭花了妆的年轻姑娘躲在他身后,结结巴巴地恳求:“哥,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求你了。”
这姑娘冷眼一瞅有点眼熟,没等秦进抽空想起来她究竟是谁家的倒霉孩子,三五个光着膀子纹着大花臂的一看就很社会的社会青年快步围了过来,带着一脸吊炸天的表情杵在了秦进对面。
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二斤金链子的大哥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用瓶底儿指着秦进的鼻尖,道:“少他妈多管闲事儿,滚一边刨坑撒……”
没等金链子大哥把“尿”字说出口,秦进抡起一个塑料凳子对着大哥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金链子大哥的金链子是真是假暂且两说,他这脑袋倒是真结实,皮薄心脆的塑料凳子被撞得粉碎,小魔仙散花似的飘了满地,大哥“嗷”了一声就地蹲了下去,指缝里有血丝沁出来。
秦进活动了一下生疼的手腕,心道,要不是爸爸伤了韧带,这一下就不止沁血丝儿这么简单了,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个姑娘,全天下男人的连都让你们丢出去了!
打架这种事儿不能犹豫,既然决心动手,就一定要快很准,占足了便宜再说。秦进不等金链子大哥的那几个小伙伴从懵逼的状态里缓过神,一脚踹在金链子的肩膀上,直接把他踹翻在了地上,然后膝盖一曲一垫,小腿迎面骨狠狠地砸在金链子的肚子上,金链子又是“嗷”的一声,既想捂头又想捂肚子,整个人拧巴着团成了一个半熟的麻辣小龙虾。
秦进发现他很留恋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畅快感,自从被迫跟家里出轨,他见谁都得哄着让着哭着求着,什么不相干的人都能到他面前抖两下威风,让他身体里像是憋了一团火,烧不起来,也不灭下去,全都团在胸口,闷得像是要爆炸。
就在秦进回头跟那姑娘说话,让她躲远点的时候,金链子大哥带来的小弟终于觉醒了,拳头一握,本着秦进的小腹就捣了过来。站在秦进身后的那姑娘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成心帮倒忙,竟然死死地拽住了秦进的手臂。
眼瞅着一记沙包大的拳头就要黏上秦进的衣角,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和肝胆俱寒的碎裂声同时响起,那个冲在最前头的小流氓侧身趴在一张餐桌上,手掌被尖头铁签子刺穿,牢牢地钉在了桌面上。钳子入木颇深,只是看着都觉得疼。
秦钊一边挽衣袖一边从秦进身后绕了出来,他手上还有血,额发散下来略略挡住了眼睛,衬得一双黑曜石似的眸子愈发冰凉锐利,眉峰一挑生生撑起一种侠之大者的气概,道:“还打吗?”
几个小流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咽了口口水,其中一个强笑道:“兄弟你混哪条路上的?留个姓名,以后我们躲着你还不行么。”
秦钊眼神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不打就走,我点的菜马上就要上桌了,就着你们这几个货色,我吃不下去。”
几个人再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向后退了几步,真的是怎么来的,怎么跑没了影。
那个一直躲在秦进身后的姑娘“哇”的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