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路程在南方面前大多数时间都是温驯的,所以南方这个自控力很好的人总是轻易地被挑动到崩溃的程度,这也是必然的。
就在南方扯着他的衣襟解完扣子的一瞬间,路程忽然撑起上身来,空出右手去对付起南方的衣物来。这个季节他们都还穿着长袖衬衫,南方大概是在办公室里卷的袖子,然后就忘了恢复原样,现在露着整个前半截手臂的样子格外有职场精英的风范。路程可能确实有制服诱惑的恶趣味,居然让那件衬衫就那么保持着完整,解开西装裤后还拽了拽上衣的下摆,让它若有若无地遮在关键部位上。
南方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子,只能轻轻按着路程的后脑,用十足哀求的眼神凝视他,却窘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路程居然还顾得上冲他微微一笑,用掌心覆住他的顶端,充分利用他分泌出的一点湿滑,煽情却缓慢地绕着圈按摩。
这不够,这远远不够……南方悲哀地听到自己内心的独白,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腿自动分开,赤果果地邀请路程进一步提供照顾。幸好路程知道他的性子,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也从不为难他,等他迫不及待了也就低头慢慢含了进去,深深浅浅地摩擦起来。
因为工作繁忙,还有路程沉迷于写作而引发的心不在焉,两个人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亲热过了。路程的手指探到下面去,捏了几下之后便抬起头来笑他:“果然存了不少,都等着我来解决吗?”
南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索性开口求他:“快点……算我求你好不好……”
下一刻,路程的舌尖便抵上了剑拔弩张的出口,还不依不挠地往里顶弄着,像是真的想就此伸进去一样。
这实在太离谱了,南方本能地弓起身子想往后逃,但路程好整以暇地按在他的大腿内侧,大大限制了他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活动空间。忍耐的千里长堤溃于蚁穴,缄默也就荡然无存了:“路程!路程……我,我真的……啊……”
过度的欢愉让他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血液都涌向路程握有生杀大权的那一点,如同命悬一线。路程抬起眼来看他,满满的全是狡黠的笑意,似乎南方就是他最钟情的玩具,怎样都会讨得他的欢心。
谁的爱人谁心疼,闹着玩也是有限度的,路程很快放过了他,自己起身去找东西漱口。南方被他弄得一身汗,偏偏衬衫还原封不动穿在身上,浅蓝色都被汗水浸成了深蓝,狼狈不堪。
绕了一圈回来,南方仍然半躺在沙发上喘息,路程忽而有些惭愧,于是走过去搂抱他露在外头的腰线:“怎么了,是我太过了?”
南方不知该说什么,顿了半晌才抬起胳膊来,把路程毛茸茸的脑袋圈到自己臂弯里:“没有,隔了这几天没做过,我有点……禁不起折腾。”
路程低低笑着,也不急着把南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只是心满意足地紧抱着他,渐渐安静下来。南方的体温太过醉人,他懒洋洋地趴在里面,连一根小手指都不想动了。
在他们早就拉严的窗帘之外,浓黑的夜色终于彻底倾覆。
在这片公鸡形土地的另一端,罗祈衡正准备过安检,然后登机回上海去。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认命地闭了闭眼,无奈地转过身去:“修齐。”
顾修齐拿围巾和墨镜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说起话来声音嗡嗡的:“祈衡……昨天我心里有点乱,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我病了,你大老远的赶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骗他,先是瞒了全部的真相,隔了这么些年居然还要接着瞒,任他抱着仅有的那点消息猜测出一个错的全貌。想来想去,每一件事都是自己对不起他。罗祈衡盯着他那两片黑乎乎的墨镜镜片,忽然很想看看那里面的眼神,于是低声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一路把他带到消防通道那扇门里去。
墨镜拿下来,孔雀那双眼睛里一片潮湿,只硬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而已。罗祈衡试探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慢慢滑到肩上,终于揽着他的背用力地拥抱了他:“你还跑来送我干什么,嗯?病还没养好呢,大清早就到处乱跑。果然你就是个禽类的智商,永远傻乎乎的。”
顾修齐在他怀里发抖,好像还有点热度,反正可怜得一塌糊涂:“我要见你一面……我想再见你一面。”
罗祈衡无言以对,像以前一样一下一下地拍抚他,想让他稍微平静一点。
“我知道以前的事另有隐情。”这回轮到罗祈衡淡定不能了,顾修齐反客为主,收紧手臂拥住他:“我知道一定有,你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你不肯说,那就是你现在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会一点一点去查,然后等着你愿意回来。”
罗祈衡深呼吸了好几次都没能缓过来,顾修齐悄悄偏过头亲吻他的耳根,依然如当年那样充满依恋:“我不要紧的,你回去吧,不用为我担心。”
事已至此,罗祈衡也只能跟他告别:“你自己小心点,就算片场在小兴安岭也不值得你拼命。我走了,你当心被人认出来,那顾薇又要跟着你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