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星垂这会儿却没有像白天那样发怒,只是冷笑道:“你这个天神当得可真有意思。”
他在讥讽苍恕身不由己,苍恕却认真道:“生而为神,不是为了有意思而活的。既然握有权柄,就要担起责任,我们神族……”
苍星垂不客气地打断:“你现在握有权柄吗?”
“现在?”苍恕被问得有点蒙,“没……没有。”
“那不就得了。”苍星垂不耐烦地说,“那还考虑什么责任,有那闲工夫赶紧把手上那个傻乎乎的果串吃完,我想到一个封印术,等会儿我们联手把笼子封起来试试。”
……他说得好有道理。现在没有责任在身,想那么多干什么,吃就是了。苍恕心中立即轻松了不少,他轻轻“嗯”了一声,专注地吃他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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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笼子封印起来,这确实是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不管这笼子有没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都不需要去解决问题,只要彻底封住让它不能再起作用就是了。
苍恕吃完了一串糖葫芦,又围着那根被苍星垂插在地上的插满糖葫芦的木棍飘然转了一圈,然后才落到笼子边上。
苍星垂的神力小有恢复,而苍恕因为保持了仓鼠形态一个月,伤势恢复得比苍星垂的要好,这个术便由神力相对充沛些的苍星垂做主导,苍恕在一边辅助收尾。
神君和魔尊的联合封印大术,这阵仗算是绝无仅有了。在苍恕的印象中,能够与之相较的只有数万年前的那次天地大祸中,他和启明神联手施展过的一个封印,用以彻底封死鬼界的一处混沌裂隙。
那时候,包括启明神在内的六个上神都还很年轻,天地间只有神、人、鬼三界,那时候人类还未开始修仙,慈悲神与战神也还未有分歧。神庭稳固,九神聚首,哪怕是大祸降临,他们也应对从容。
那些日子在苍恕脑中浮光般掠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心如止水,毫不动容。
昌文神君曾说,那些九神聚首的日子,慈悲神君大约根本不在乎。
他说得很对,苍恕确实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只要于天地没什么妨碍,又何须费心去记住?又有什么好感慨的呢?
为了确保没有后顾之忧,两人虽然此时都有些力有不逮,还是勉强联手做了一个禁忌封印。
这个封印术之所以禁忌,是因为一旦设好便牢不可破,封印之力过于强大,对施术者的能力也要求甚高。曾经有过小神强行施展此术,从此伤了根本再也无法用神力的先例,那以后苍恕便禁了这术,非得九重天允许不可轻易使用。
禁忌只是对于低阶小神而言,对于站在顶端的这两人来说,自然是百无禁忌的。若是他们任何一个尚处在全盛时期,这个术虽需要费点心力,但封印如此之小的一个笼子,也是须臾就能完成的事,可这会儿两人联手,却耗费了整整一夜,天光乍亮之时才收尾。
“好了。”苍恕疲惫地收回手,“这样笼子的事算是了了。”
两人都消耗颇多,不过暂时解决了一个日日都会发作的心腹大患,还是值得的。
“歇一会儿去城里找找那个小贩吧。”苍恕说,“我要睡一会儿,你来吗?”
神不需要睡眠,他的意思是要变成仓鼠睡一会儿。苍星垂也有点累了,变成仓鼠挤在一起睡觉暖和又舒适,他正想休息,于是点头道:“我来的。”
没有笼子了,苍星垂在地上点出了一个藤蔓小屋,在里面铺了厚厚的新买来的木屑,苍恕在边上照模照样点了一个只有一半大的,给小灰做窝。
天亮了,灰色小毛团跑去旁边的小树林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