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哄笑起来,苍恕趴在苍星垂身上,忽然说:“我知道这是哪里了。”
“哪里?”
“凡间的大夏国。这个韩展鹏是名将,年少时就挂帅出征,现在年纪应当也不大,却在这国的百姓中很有威望。这些年,年年都有数万人为他向天神祈福,赞他是忠勇之将。他自己也常拜战神,杀债虽多,然身有大功德。”苍恕顿了顿,又道,“你若是还位列战神,应当识得此人。”
“你也知道我如今不是战神了,就请慈悲神别卖关子了。”苍星垂冷冷道,“既然是在神庭挂了名的人,你们该知道他这一世阳寿几何吧?若是他马上就要死了,我们要早做打算。”
苍恕无奈道:“生老病死,掌控凡人的轮回原是轮回神君的职权,后来……嗯,这权柄又归了和合神君。而和合神君,你也知道他的,他向来谨慎,是不可能将天机透露给旁人知晓的。”
“谨慎”这个词用得实在太委婉了。和合神经常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得其他天神心里直发毛,问他什么又多半会被嘲讽地扔下一句“呵呵”,因此他在神庭的人缘不是很好。
苍星垂不满地嘀咕:“要他有什么用。”
不能预知韩将军的命运,叠在一起的黑白团子只能继续听下去。
只听一阵拉扯叫骂声,想来是韩将军和芸娘意见不一,起了冲突。
不一会儿,又听杀手头子喝道:“拖住韩展鹏!那小娘们跑进屋了,分一个人进去跟着,别被她耍手段溜了!”
韩展鹏是个有名的悍将,若是真打起来,他们少说要折损一半人手。这帮人是被从军中调来的,并不是什么死士,他们想立功,也怕死。若是能先挟持住小皇子,再叫将军有所顾忌是最好的,故而他们这会儿没有硬拼,只拖住韩将军,等着随芸娘进屋的同伴挟小皇子出来。
声响都移去了屋门前,院子里的仓鼠们心神稍松。
因为太软,又放松下来,黑色毛团被压成了扁扁的一摊,好在苍星垂自己并不知道,还很淡然地评说着别人:“这二人做戏呢。屋后定然有别的路可以出去,那女子倒是很机敏。”
苍恕认可了他的话,也说:“只是不知接下来韩将军准备如何行事,那女子又能不能逃出生天。”
苍星垂道:“管他呢。不过他们最好别死,不然我们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
这一队杀手也不是傻的,过了一会儿不见人从屋子里出来,便知道事情生变了。这下由不得他们不打了,找不到小皇子,回去了也是死,而韩将军为了给芸娘争取逃跑时间则奋力拖住他们,院子里的打斗声一时激烈了起来。
苍恕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身下扁扁一摊的黑色毛团,他不太了解仓鼠这种小兽,有点担心苍星垂等会儿能不能变回圆滚滚的样子,万一不能,会不会恼羞成怒,和他打起来?现在打起来可不是个好主意……苍恕越想越担心,迂回地问道:“魔尊,我重吗?”
“就这么点重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苍星垂不屑道,“想当年我曾一力举起第一重天的镇天岩,就算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再来十个你也不够看。”
苍恕:“……哦。”
原来他没感觉啊。苍恕默默地想,那应该能变回来吧……
“我的爱侣很喜欢我抱着他。”苍星垂突然又冒出一句。
苍恕立即警惕起来。这一年来的经历告诉他,但凡苍星垂提到那位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爱侣”时,就是他脾气最最阴晴不定的时候,这种时候只能顺着他,不然他会发疯一般不顾一切后果攻击。
大概是几个月前,苍星垂打到一半,忽然疯劲上来了,非要逼着苍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