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不知为何,今日再踏进这里,,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是那么深刻。深刻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
木槿花开畏日长,时摇轻扇侍绳床。
初晴草蔓缘新笋,频雨苔衣染旧墙。
十旬河朔应虚醉,八柱天台好纳凉。
无事始然知静胜,深垂纱帐咏沧浪。
低柔的嗓音,从皇甫风的唇间吐出,他负手而立,绣着飞龙的白衣飘然,那傲然气质,足以颠覆天地。
“我儿一向洒脱,今日怎么也有了心思?”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皇甫风的身后,她眉目慈善,举止端庄,气态更是从容。
皇甫风回头,微笑的上前扶住妇人:“儿子长大了,心自然也会有杂念。则是母后,越来越漂亮了。”
皇后笑骂:“你这张嘴,就会说些好听的话,不知骗了多少姑娘的心。”
“儿子不才,只想骗眼前的这位夫人。”皇甫伸出手,把皇后发丝中的白发藏进黑发里。
“老了是不是?白发也多了。”
“人谁不会老,不老就成妖怪了。”扶着皇后进了内堂,皇甫风在皇后对面坐下。对于这个母亲,皇甫风和皇帝一样,是尊敬和爱戴的。爱她的气量,爱她的睿智。更爱她让自己享受到了寻常百姓家的母子之情。
“也许本宫已经成了妖怪,皇儿看了厌倦,进宫才不来见本宫的。”两句不离抱怨,皇后虽说的大方,可是女人的心尖儿,终究还是小的。
皇甫风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母后若是成了妖怪,儿臣岂不是成了妖怪的儿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皇后装怒。”风儿,你也不小了吧?”
皇甫风沉默了。随后站起来,在皇后的面前跪下。皇甫风是长子,又长的俊,从小受皇帝和皇后的疼爱。他年幼时,别说是皇后不用他行礼,就是皇帝见了,也紧紧抱着,哪舍得他小小的膝盖跪在地上。后来长大了,才知礼不可废。
“风儿,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不愿成家,也不必如此。”皇后以为是自己的话逼急了皇甫风,忙转为安慰的话。
“母后,请受儿臣三拜,原谅儿臣来日的不孝。”皇甫风说着,朝皇后磕了三个头。却还是没有起来。
“不孝?”皇后冷静了下来,探索的看着皇甫风。”即便你现在不想成家,也不至于说成不孝,如此大罪。”
“母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甫风回答。
皇后心一震:“皇室有八个皇子,无论哪个成家,都是皇甫的姓。母后此生,唯愿你和若儿平安健康和幸福。”
“儿臣愿意成家,只是那人无法为儿臣生儿育女。”
“那又何妨?”皇后不解。
“此情天地不容。”皇甫风闭上眼。”可纵使天地不容,儿臣仍然贪心的想要母后的成全和祝福。”
皇后的心跳加速了,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天地不容?”风儿,母亲不明白。”
“他……是男的。”睁开眼,眼中有着皇后从未见过的坚定。温柔的坚定,就像外面的木槿花一样。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与其温柔的等候,孩儿更加喜欢此生独一无二的钟情和拥有。那个信誓旦旦的小孩,转眼间,已长成了知晓情爱的男人了。
“你是长子,可知你父皇你寄予了你怎样的希望?”握紧了双手,龙阳之好,她有所耳闻,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儿臣已经覆水难收了。”短短一月,情动的快,升的也快。若是月前有人说,皇甫风会爱上一个重于生命的男人,他定一笑而过。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原是这个意思。风儿啊,你……”皇后叹气,早知这个儿子不会平凡,却不知是如此不平凡。龙阳之好,竟然是龙阳之好。可看着儿子的脸,那倔强的心思,又让她于心不忍。皇后更加明白,这个儿子向来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自己的反对而停止这场孽缘,到最后,她会失去。“会幸福吗?”
“会。”皇甫风坚信。
“我还是那句话,母亲余生,唯愿你幸福。”上前,扶起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带他来让母亲瞧瞧?”既然已经无后了,男女,不都是一样的吗?只要儿子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她,又担心什么呢?
皇甫风挡住皇后的手,还不愿起来:“母亲,他与儿臣,不只是天地不容,更是有违伦常。”
因为有违伦常,所以才天地不容。
皇后失笑:“都说母亲只要你幸福了,男人就男人吧,还说什么有违伦常,常理是在自己的心中,皇儿又何必……”
“母亲,他是天佑。”
“天佑?天佑是……是……”皇后的身影后退了几步。”你……皇甫天佑?”她咬牙切齿,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这绝对不可能。
“嗯。”皇甫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迟早有一天要让母亲知道,何不早点开始就把话给说开了。
“放肆。”皇后生气了,她伸手,可是在即将打上皇甫风的脸庞时,手停住了。”风儿。”她语重心长道,“你这一生,母亲从来没有想过要干涉你,因为母亲知道,我的风儿,比任何人都知道分寸,比任何人都有主见,也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这不等于母亲会纵容你。”
“儿臣知道母亲的好,可是儿臣更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天下间,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不是母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