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随着余锦年一起去了前堂。食客们见小丫头可爱,免不了又是一番逗弄,直惹得穗穗气得跺脚。
“新鲜酥热的梳儿印,一份三文钱。小本生意,概不赊账。”余锦年将穗穗往身后一揽,眯着笑眼睛说道。
少年哪都好,就是抠门得紧。众人又是与余锦年戏闹了片刻,才各自乖乖掏出三文钱摆在桌上。
“梳儿印”一上桌,便有眼尖的瞧出了门道,大笑道:“哈哈,原来这叫‘梳儿印’,有意思!”说着便夹起一个在齿间一咬,只听咔嚓几声,炸得金黄的酥点就脆在了舌尖上。
面团本身没有放糖,仅是洒的那层糖粉使得它们带上了淡淡的甜味,加之这和面的绿豆和薄荷末都是消热解暑的好东西,在这种闷热夏夜来上几块舒爽得很,既能消磨时光,也不觉得过分甜腻。
“酥脆香甜……好吃,好吃!”那角落里的张姓食客尝后,忙又掏出几枚铜钱来,“小年哥儿,还有么,再给来几块!”
余锦年眉眼含笑:“有的,稍等。”
如此前前后后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店里的食客才陆陆续续抹着嘴离开。
关好门,约莫穗穗和二娘都睡下了,余锦年回到后厨,用卖剩下的一点酱头给自己下了碗面,刚吃了第一口,就见门缝里飘来一个白影,他吓得一跳,待看清是谁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穗穗?你吓死我了。怎么还没睡?”
穗穗推门进来,揉着眼睛。
“怎了?”余锦年见她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了,不由关心道。
见穗穗如何问都不说话,他忽而将面碗咚得一放,站起身紧张起来:“是不是二娘又难受了,我去看看!”
第3章 雪花糕 上
穗穗忙抓住他衣角,瓮声:“不是,不是。”
余锦年皱着眉看她。
穗穗才小声哭道:“我梦见一个好可怕的鬼差,它拿着很长很长的链子,它说时辰到了,要来钩我娘的魂……呜……小年哥,我娘她会好起来的是不是?她不会被鬼差勾走的,是不是……”
听到并非是二娘病情发作,余锦年才放心下来,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又拽了袖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印,安哄道:“有小年哥在呢,穗穗不怕,二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穗穗半信半疑,仍不肯睡觉,余锦年久劝无法,说了声“等我片刻”,便去厨房用小瓷碗盛了半碗糯米端给穗穗:“你看,这糯米最能驱邪,你把它放在二娘床头,那鬼差见了就害怕,定不敢来了。”
“真的?”穗穗忽闪着大眼睛问。
余锦年点点头:“自然,小年哥何时骗过你?”
见余锦年如此笃定,穗穗低头思考了不大一会,便接过糯米碗,哒哒地跑去二娘房间,小心翼翼地将瓷碗摆在床头,又毕恭毕敬地磕了几个头,念了几句“菩萨保佑”,这才爬上床,蜷在二娘身旁睡了。
余锦年从门缝里看她睡熟了,低笑道:“还是小丫头,真好骗。”说罢将门缝关牢,又不禁郁郁起来。穗穗是好骗,可余锦年却骗不了自己,纵然他上一世师从岐黄名医,却也对徐二娘的病症一筹莫展。
据穗穗说,二娘起先还只是腹痛闷胀,因只是三不五时地发作一回,也便没当回事,疼时只自己熬些软烂好克化的粥吃一吃。后来腹痛愈来愈频繁,身体也迅速地消瘦了下去,这才令人去请了大夫,大夫看过后有说是胃脘痛的,有说是痞满的,甚至还有不知打哪儿请来的巫医,说二娘是被小人下了肠穿肚烂蛊……总之说法众口不一,汤水药丸吃了不少,人反反复复却不见得好。
至余锦年来时,据说已吐过几回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