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
季鸿正不知他买了这白善土有何用,就看余锦年挑出一块小的来,直接在木板上画起画儿。
其实,余锦年只是把它当做粉笔用了而已,毕竟白善土成分主要就是碳酸钙,想来和粉笔也没太大区别吧……他本是想叫季鸿在立牌上写个“预售月饼”字样的,又想到也不是人人都认字的,便决定画个月饼在上头,明了好懂,岂不是更方便?
月夕日前后家家都在制作月饼,有自吃的、售卖的,烤制月饼的香味能绕得满城两圈不散,余锦年虽也能做些所谓的养生保健的月饼馅儿来,但价格定是会贵上去,也许会有些富人觉得稀奇,买一两个来尝尝,倒不如薄利多销来的赚。
月团是要做的,但却不能做得和其他家一样。
余锦年将立牌摆好,便钻进了厨房。
先取了糯米粉、小麦粉、粘米粉和糖粉,盛在一个海碗里,加入新鲜牛乳和油——这油须得用没有香味的籽油豆油之类,若是用的花生榨油则自带香气,反而使月团本身味道不佳——将两个碗的水面搅拌均匀,过筛滤滓,静置一炷香,然后上锅边蒸边搅,制成顺滑粘稠的面糊。冷却面糊的时候,他又炒了一碗手粉,这是用来洒在手上案上防止黏面的。
面皮有了,就该做馅了。
除了清欢小娘子点名要的莲蓉馅儿,余锦年还做了许多其他馅料,甜的有红绿二色细沙馅,粉粉娇娇玫瑰馅,以及枣蓉、紫薯、黑麻,还有大夏朝人最爱吃而余锦年恨不能将之踢出月饼界的五仁馅儿。另有咸的两款肉松馅和火腿馅,细细数来竟有九、十种。
前头有季鸿照应着,余锦年自己却也忙不过来,便把穗穗也提了进来,帮他揉面团和馅团。
小丫头手巧,揉的团子都一般大,很是让余锦年放心。
而他却不知前头早炸开了锅,他在后面用牛乳蒸皮,用各种蔬果熬馅,香味早飘到前堂去了,此时一群食客正探头探脑地张望,使劲地嗅着从后院飘来的气息。
“这是什么味道,又甜又香,是月团么!”
“我还道是闻错了,你们看,年哥儿这门口立了个小玩意儿,上头画的可不就是月团?”
“哟,这东西真有趣儿,赶明儿在我家糖铺子前头也立个!”
众人说笑一阵,便有几个已经掏钱出来,准备就在一碗面馆这儿订月团了,也有一些新客见余锦年店小破旧,并不信赖他的手艺,更愿意去买大酒楼食肆做的招牌月团。
甚有人嘲笑道:“这样破落小店做的吃食,你们也不怕吃得虫子进去。”
季鸿闻声看了一眼,是个衣着鲜丽的小公子,因刚才那会儿人多,也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身旁还带着两个家仆,而且在中秋这样的天还在摇扇子,好一副富家做派。
“哎呀!这桌上怎还有蚂蚁!不会锅里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他这么一叫,使得几个原本想订月团的人也退缩了。
“吃什么。”季鸿八尺身长,站在小公子面前宛如一堵高墙,垂首冷目,更是看得人心里发寒。
小公子被吓了一瞬,很快就被面前男人的相貌吸引去了,一时惊为天人,语塞道:“你,你这里有什么?”
季鸿冷言:“墙上挂着。”
小公子这才扭头去看,果然墙上挂了一圈小木牌,上面写着些诸如炒银牙、烧茄、凉拌藕之类的寻常菜色,与眼前的美人比起来,简直是粗鄙得难以入目了,他很是不屑地嗤了一声:“就这?”他盯着季鸿看了好几眼,心里一热,问道:“你叫什么?”
“不吃送客。”季鸿不答,扔下一块东西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