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的生菜椒鲜绿油亮地点缀其中,在肝酱与肉碎之间平生出一种清新之感。
正吃着,卤酱顺着拿饼的手指流了下来,他又忙不迭去舔。
一个饼子进了肚,顿觉得有些渴了,此时再喝一口方才他还嫌口味太淡的鹅汤,顿觉解腻舒爽,呼噜呼噜两口就将里头的紫菜给吸进了嘴里,紧接着又吃另一个饼子。
俗话说天上鹅肉,地上驴肉,这可真是名副其实。
他们春风得意楼的菜虽说各个儿都是菜名大气,菜色鲜亮,但是于口味上的确不是那么尽善尽美,他在经营天赋上或许没有父亲那般厉害,但是自问舌头比爹敏锐许多,他心里也知道,春风得意楼能这般红火,多得是靠百年积累下来的老店名气,其实楼里已经很多年未有新菜品来面客了。
春风得意楼最出名的莫过于一道茶香鸡,即便周邻酒楼也先后摸到了这茶香鸡的做法,但又因其中涉及到茶种、鸡种、酒种的优劣,以及火候和密制调味的差别,至今也无人能做得比他们家好吃。
只不过他以为,这些老菜早晚会被人吃腻,不如开些新菜出来添些其他风味。
就比如这鹅肝,大多酒楼都是或炒或拌,他们春风得意楼也无不如此,可一碗面馆却是独辟蹊径,竟是将鹅肝卤成酱来夹饼子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而且这样的小饼子既能堂食,也能用油纸包裹了外带,实在是妙。
余锦年这回并没使坏,却看姜饼人兄一边吃,一边脸上多彩变幻,他看得是一头雾水,索性不看了,而是转头去瞧肾虚的季大公子有没有乖乖听话喝汤。
季鸿抿着唇,朝他招招手,余锦年哒哒跑过去,先是看见碗里果然空了,正要笑着从袖子里摸颗红枣,奖赏给季鸿改改口味,谁想这人竟然将他拽过去亲了一口,舌头还快速地伸进来转了一圈。
“味道如何?”
余锦年猛灌了一大壶茶,见他还要凑过来亲第二回 ,忙捂着嘴道:“住嘴,住嘴,不要亲了!”并赶紧将袖子里的红枣飞快地塞过去,堵上了季鸿的嘴。
真是好一个充满了大猪腰子味的亲吻!
余锦年抹抹嘴,嘟囔道:“你怎么都不跟我学点儿好?净学会怎么戏弄人顽了。”
季鸿眼中微笑地看着他,说:“你也知自己整天净戏弄人了?之前是哪个用米糊贴上纸,去黏小叮当的背,气得那猫三日未回家了。”
余锦年被噎了一嘴,又想起被自己气走的猫儿,一鼓气不同他说话了。
那厢姜少爷吃完饼子,又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吓得余锦年一大跳。那人转过来,唰得推开折扇,朝余锦年挑挑下巴:“你来,本少爷要与你谈桩生意。”
“与我?”余锦年指指自己,怕不是听错了吧,他别不是要与自己谈谈如何将季鸿按日买到姜府去陪睡罢?譬如单数日去姜府陪姜饼人,双数日回来陪他什么的。
实在不能怨他思想龌龊,是姜小少爷此人在余锦年心中还是个混不吝的小流氓形象,除了有关“美人”的生意,他实在想不出姜饼人兄还能与他谈什么正事。
他晃晃悠悠走过去了,正准备开口讽刺姜小少爷一顿。
谁承想——
夭寿了,姜秉仁竟真是破天荒地要跟他谈正事!
余锦年诧异地瞪着眼,听姜秉仁用一根筷子沾着茶水,在桌上边写边画道:“我与你说……你们既然无力长期制卖小人炙,不若将小人炙的食谱配方卖给我们春风得意楼,我肯出六十两来买。而且呢,你们若还有什么新鲜食谱,都能拿到春风得意楼里找我,或者找我手底下一个叫夏冬的小管事,到时再据菜色定价给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