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这就不了解了,他说的却是是李唐对付突厥的办法,但那个法子出产于李世民即位以后,而且也非他一人之功,是结合房玄龄、杜如晦、李靖这类天下奇才的智慧结晶。
李世民虽然意识到突厥会是心腹之患,却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图谋对付突厥这个国家。毕竟他仅仅只是一个秦王,并非一国之君,有些事情在他能力之外。作为一个实干现实派,从不去想非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故没花心思认真考虑过如何于突厥一战。也未召集房玄龄、杜如晦这类顶级谋臣商议,只是平时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念及突厥,顺着思路想想。
今日李世民提出来无非是对于罗士信才干的一种试探,试一试是自己看走眼了,还是罗士信身后另有奇人,得到了他人的帮助。
结果罗士信说出的办法招招都对突厥有致命威胁,李世民是识货之人,自是听懂了“离间、分化、扶持”这六个字的含金量。
“若我为大唐之主,必以此法对付突厥!”李世民暗自思忖,眼中稍稍露着对那似乎近在咫尺的至高权势的渴望,那种渴望一闪而逝,随即露出了炙热的光芒,那目光更似乎要将罗士信一口吃下。
罗士信让李世民瞧得背脊发麻,有一种毛孔悚然的感觉,就像让大灰狼盯上的小红帽。
李世民离开位子道:“士信将军,来随孤同坐一席!我们好好聊聊!”不由分说,亲热的拉着罗士信,在他身旁的席位坐下,对他另眼相看。
李世民问道:“何为离间?何为分化?何为扶持?”
罗士信此刻的手还被拉着呢,实在有些不习惯古人这种相处方式,僵硬的道:“突厥内部也有不稳定的因素,记得突厥除了颉利这个可汗之外,还有一个叫突利的还是什么人物,也有雄心壮志。”
“是突利,他是始毕之子,叫阿史那什钵苾。始毕死前,突利还小,无法担当大任,便将位子传给了始毕。始毕即位是曾表示等突利长大必将大权交于突利,不过最后位子却传给了他弟弟颉利。”
比起罗士信的半调子,李世民还是了解的更清楚些。
“对,就是突利!”罗士信也记起了这个人物,续道:“突利实力不弱,又有雄心壮志,离间突利与颉利的关系,必将领突厥处在分裂之中。突厥有大小部落上百,只有突利、颉利两族内斗,造成的伤害有限。但若使计策用利益诱(惑)余下大小部落站位,分别加入突利与颉利的的阵营,形成敌对模式,便能使整个突厥部落陷入混乱之中。突厥由始毕可汗做大,再从颉利手上走到了强盛。颉利有个致命弱点,贪得无厌,对于依附他的草原民族肆意剥削,天怒人怨。在他们之中一定存在对突厥有着深仇大恨,却又忌惮突厥实力的存在。”
李世民听的津津有味,见罗士信停了下来,不断催促:“快说快说。”
罗士信只能苦笑,也拉不下脸来掉链子,只能道:“只要突厥乱象已成,又得我大唐的扶持。此族部必将成为大唐手中的一把无比锋利的刀。不过这把刀即能对敌,也能对我。还需小心驾驭。离间、分化、扶持三计若成,突厥不堪一击。”
“妙妙妙!”李世民抚掌大笑,“好一个离间、分化、扶持。世民今日受教了。士信将军竟有如此远见,世民有眼无珠,竟未早些察觉,实在惭愧。”
罗士信也不敢再拖大了,装x过头就是傻x了,李世民的问题历史有解,他才能蒙混过去,万一问到历史上没有的东西,还不露馅?忙说:“这些年征战除了杀,还是杀,感觉有些乏了。近年闲着无聊,多看了些书,觉得自己确实有些长进。”
李世民这才恍然,心底的异常总算消除:类似于罗士信这类人不少,人才的成长靠的是觉悟,悟了就快了。便如张良,张良早年仗剑行天下,从事抗暴活动,有些激进带着顽固的图谋恢复韩国,辨不清大势所趋。但因刺杀秦始皇失败,隐居下邳,遇得恩师黄石公,潜心学习。出山时,脱胎换骨以成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圣。
罗士信年岁不大,但六年军旅生涯,足以令人脱变顿悟了。
李世民心中自是欣喜,又得一强力助臂,命人送上茶水小吃,拉着罗士信打算通宵长谈。
谈时事,谈趣闻,论古道今。
好在罗士信作为后世人,见识广博,勉强应付。偶尔说错,李世民也不以为奇,反而觉得合情合理:罗士信才顿悟不久,有如此表现以是惊才绝艳,若能如房玄龄、杜如晦、李靖这类人那样,滴水不漏就是妖孽了。
罗士信从开始的拘束也渐渐受到了气氛的影响渐渐放开,李世民也无愧全才之名,造诣非凡,政治也有自己的见解,军略更是出类拔萃,许多看法都让罗士信叹为观止之余。
这一点罗士信也发挥了自己的长处,学习。他接受知识的速度远胜他人,就如海绵一样吸收着古代的学问,尤其是李世民独特的见解看法,让他受益匪浅。
李世民也不是全无所获,罗士信不经意泄露的一点历史进程,还是让他臆想翩翩的。
两人正谈在兴头上,突然门外的护卫传了进来,高声道:“秦王殿下,前线传来急报。”
李世民兴致打断,有些不悦,道:“何事如此着急?”
护卫道:“柴将军连夜进兵,在翼州城下让流矢射中,已经亡故。”
“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