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衣衫破损,眉毛头发都有些焦了,显得狼狈不堪,但是,万幸的是,至少两人都还活着啊。
慕容襄咳了两声,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喉咙更是呛得要命,眼睛一转,见那火势仍旧猛烈,已经烧到身边了,这神像下的案布已被若尘扯下扔去,案台不知是什么材质铸成的,却不是木制,不易燃烧,尚能抵挡一阵。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这庙子如此偏僻,怕是极难有路人能发现,前来救火。死了,死了,今日她和若尘真的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正想着,一个不大却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庙里还有人吗?有人吗?听到没有?还有人在里面吗?”
啊,命不该绝,老天来救他们了!慕容襄心如雷鸣,哑着嗓音,微弱答了声:“我们在这里!”声音细小得连她自己几乎都听不清楚。
“救命,救命!快来人啊,救命啊!”莫若尘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却是声嘶力竭,嗓子先前就喊破了,庙外的来人又怎么能听得见!
外面的人听不见他们的回音啊,怎么办?怎么办?莫若尘大急,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慕容襄,毅然说道:“多半是外面来了人,小公子,你再坚持些,我冲到门口去,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出去!”
慕容襄张了张口,拉住他的手臂:“不去,危险!”这样贸然冲出去,只怕未到门口,就已烧成火人,不支倒下!
莫若尘掰开她的手指,微微笑着:“小公子,只要你脱险,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慕容襄死命握住他的手,正待说话,忽然听见另一个稍微细弱的声音急急传来:“庙里有人吗?子非,你在不在里面?回应一声,师父来救你了!”
师父!慕容襄欢喜得差点昏过去,急忙放开若尘,手颤抖着,从衣领里扯出一条细细的银链,将那银链上挂着的哨子放入口中,吹出几声。
“子非,我的乖徒儿,果真是你!别怕,别怕啊,师父来救你啦!”秦浪惊喜的声音又自传来。
慕容襄见莫若尘尚未回神,轻笑一声,哑着嗓音说道:“师父来救我了,若尘,我们有救啦!”说着,整个人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无力,闭上眼睛,暗自喘息。
只听得头顶上不远处轰隆一声,屋顶破了一个大洞,两个人影从天而降,一左一右,落在神像两侧,只微微瞧了下形势,当即脚勾住案台,伸手下去,从案下一人抓起一个抱在怀里,回转身子,叫声“起!”两人在空中脚蹬几下,从那洞中飞了出去,在屋顶的瓦片上轻点数下,直直落在庙外的地面上。
“师父!”慕容襄满面尘灰,衣衫破裂,斜斜躺在秦浪怀里,沙哑叫了一声,一开口,嘴边又渗出些许血丝。
秦浪见状,皱眉朝身边那人高声叫道:“就是你这些破事给耽误的,快来看看我的乖徒儿,好生给他医治!如果他有什么事,只半点损失,我就和你这老儿一辈子绝交!”
那人一身素白,看样子不过三十来岁,头发乌黑,面容红润,眼神明亮,他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将手中的莫若尘放在地上,过来瞧慕容襄的伤势。
莫若尘一着地,就扑了过来,拉着慕容襄的手:“小公子!”
那人从秦浪手里接过慕容襄的身子,坐在地上,伸手便去解她已有些破碎的衣衫,大概是想看看她是否有外伤。
慕容襄大惊,赶紧按住他的手,心里猜想着他的身份,急急恳求道:“咳,咳,那个,医绝伯伯,我不是那个,嗯,我是那个,唉,先送我回家,找府里的丫鬟……”她吞吞吐吐,自己都说不下去,只好双手死死按住衣领,心里着急,身上又难受,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医绝先生见她神色有异,再看看她扭捏的姿态,心中了然,转而去探了探她的脉搏,低低问道:“你这个小女娃,你师父竟然不知道吗?”
慕容襄面上一红,起了起身,哑着嗓音,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向师父禀报,他就去了西颐……伯伯请暂时为我保密,咳,咳,我自己去给师父说。”
秦浪扶着莫若尘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们两人只小声说话,并不着手诊治,心里着急,大声问道:“医痴老儿,你怎的如此话多?还磨蹭什么,快给我徒儿医治啊!”
医绝先生哈哈大笑,从怀中取了一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喂慕容襄服下,在她身上疾点数下,抱她站了起来:“你吵什么!不用担心,你这好徒儿的伤势,自然包在我吕征身上!不过,这个小娃儿跟我却是很有缘分,有些体己话,方才只对我说了,你这做师父的,想听都听不到。要不,改拜我为师算了,哈哈!”他俩平日在山中朝夕相处,彼此的脾气性格,那是再熟悉不过了,相互取笑也是常有的事。
秦浪欺身过来,伸手去抓他怀里的慕容襄,直嚷着:“你这妖怪老儿,让你医治,你还得意了你!快还我徒儿来!我这徒儿那是人中龙凤,千载难逢,秦某寻了十几年,还是那地眼贼老儿欠了我一个人情,给我指点,方才叫我寻来的,岂能让你白白占了便宜去!”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抢,一个闪,都是世外高人,只见两个身影穿花拂柳,飘忽不定,煞是好看。
莫若尘在一旁看得大急:“两位大侠,快快停住!我家小公子身上有伤啊!小公子年小体弱,可别再伤了他!”
吕征呵呵一笑,与秦浪同时停住动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