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下作,死秃子!你暗下藏私,既给我知晓,大不了一拍两散、玉石俱焚,你想
要挟我,却是没门!”
秃鹰一怔,邪笑道:“神龙门怎会有你这样的笨弟子?你以为我真是秃鹰么?
可笑,可笑,我神游天地,分身散形,不拘一躯,下一回,也可能借你新娘子的
r身朝你说话,你可要小心!不要认差了,哈哈!”
我一阵心跳,讥道:“你既神通广大,为何使出这等下作伎俩,要挟于我?
可见你未必有多高明!”
“本座役使万千生灵,何须你这役奴称一声‘高明’?”秃鹰傲然道,转身
行去:“三日之后,我自会来找你!”
果然是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颓然跄退,坐于榻上,心潮起伏,一时
还不能接受眼前事实。
怔了半晌,经过最初的一番沮丧思量后,数日来压在我心底的不安反倒消失
了,我身上一轻,绕室踱步,渐渐滋生起一股无赖的亢奋:“你乃乃的,兵来将
挡,水来土掩,老子亡魂野鬼一个,怕你个鸟?”
这么一想,胆气夹杂愤气,压抑许久的野性更是破笼欲飞,心上顿如明镜似
的,思绪飞
掠:“这段日子,虽有些迷乱,遭遇却也不差,功力渐复,见识增长,身毒
也抑制住了,暂无性命之忧,冒替大公子,混迹贾府,至少目前还未败露,如今
又有东府可借力,局促受制者,唯自身功力尚弱,不能逞心适意,易经言道‘天
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却须加倍努力了!”
念及功力,不由想起棋娘送我的青阳丹来,当下从匣中取出,以青阳气试之,
触丹如
遭震击,丹体荧光大盛,却暂寻不出收用丹气的法门,心想灵丹所含青阳
气比我的修为还高,冒然硬采,有不测之险不说,糟蹋了灵丹那就可惜了。
一边将青阳丹小心地收入匣中,一边寻思:“王寂府亭中聚气,如今因地脉
改向,将军庙成了最佳采气的场所,当时得闻其事者颇众,不知有几人留意?乘
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应当抢先占据才是!”
被读灵者一激,这一夜越想越多,到后来,思绪万千,竟不由自控,怎么也
停不下来,睁着困眼望着窗外天色渐明,我倍感孤独,又如重历了一番人世,听
到j鸣,我索性起身,打坐冥思,正觉肩身稍松,忽听有人打门来叫,却是东府
众人齐集染香厅,请我过去。
到了染香厅,迎面见秃鹰微弓的高大身影,我心上一震,随即神色不动,走
到纪红书身畔,低声道:“娘娘呢?”
纪红书面色冷沉,若有心事,道:“贾似道……你爹爹昨日回府,娘娘得知
消息,昨夜赶到西边府上了。”
我心一跳,猜想贾妃也许是去告知东府这边的情形,顺带安抚那贾似道。
只听身后京东人语干咳了一声,道:“请少主上坐。”
我见厅中早摆好了两排坐椅,便挥手道:“大家……大家都坐吧!”
众人也未推辞,纷纷坐定。吴七郎首先发难:“秃鹰身负护卫少主之责,第
一日便着了人家的道儿,真是笑话!”
秃鹰面有惭色,并未搭话。纪红书道:“秃鹰确有失职,不过,这里是东府,
那人悄然进府,如入无人之境,你们东府也太懈怠了罢?”
京东人语叹道:“唉,小船翻y沟,关公失荆州,也是咱们太大意,入府之
关,除了霍姑娘布下的暗阵,全无巡守,大伙儿都只顾喝酒高兴了。所幸未遭损
害,大家别忙指责,先弄清究竟怎么回事?”
宋恣道:“秃鹰,你何时察觉着了人家的手脚?”
秃鹰十分泄气,全无先前自命英雄的气概,哑声道:“昨夜与辕门兽拼酒,
我也有些多了。约莫三更时分,我灵觉一醒,这是警敌之象,我便暗运‘心目神
通’,游察四方,不料那人十分了得,竟借着我运功之际,心脉开敞,灵神透体
袭进,之后我便什么都不晓得了,直至j鸣时分醒来!”
关西魔闻言甚喜,道:“原来你得意的神通,竟是你致命的弱处!”
秃鹰怒目一瞪,眼珠打突,可终究是气短,不仅全无威慑,倒显得有些狼狈
无奈。
我心道:“原来那‘秃鹰’与我说话之事,没有一个人晓得,连秃鹰自己也
毫无所觉。
到底那读灵者所言是真是假?还是秃鹰贼喊捉贼,在这自演自唱,故布迷局?
“随即又想:”依秃鹰的身份修为,他应没有施展读灵术的能力,他所说的‘心
目神通’被人乘虚而入的话,倒也合乎情理。“
东府众人也在猜测。宋恣道:“能闯过十妹的法阵而不惊动府中人,又制秃
鹰于无形,可见那人十分高明了!但他既未伤人,又未劫财图色,到底他有何用
意呢?”
辕门兽笑道:“东府也没什么宝贝值得大贼来光顾,会不会是陆幽盟派人来
瞧她女儿?
昨日戴面具那厮,身手十分高明呀!娘的,玉渊阁怎会有这等高手,真让人
百思不解!“
宋恣道:“六弟的猜想极有道理,何不让人去问问新娘子?”说着,便唤来
一个随从,让他去问陆小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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