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干人脚未沾地,尹右便因发力后感出对方的手坚硬无匹,赶快撤身欲退。哪知就在他力道消长的些微空隙,那位儒雅fēng_liú、调位俊美的公子哈哈一笑,轻轻一挥手,尹右便如断线风筝似的,直飞上半空。
尹左手足连心,收笔咬剑,疾然飞身扑上。只见尹右一直斜斜飞起,直撞到近屋顶处的墙壁上,砰地一声,掉将下来。尹左飞身赶到,一把托住他,尹右此时才能发力,借兄长一托之势,他为风飘落絮之式,落在地上。他的面色已变得青白,大概是出世以来,第一次吃亏。同时这个亏吃得大惨,因为光凭人家这一手,他再练三十年也未必办得到。
尹左见胞弟无恙,吁口大气,回眸而顾时,只见厉魄西门渐和火判官秦昆山。雪山雕邓牧三人都已掣出兵器。形势之严重,此生仅见。他们本来疾向前扑,但因尹右飞起半空,这三人都齐齐一沉气,身形坠地,钉住不动。竟没有一个有敢轻举妄动地直扑过去出手攻击。
那位美公子依然赤手空拳,面上毫不变色,口中朗朗向火狐崔伟招呼道:“师叔请恕弟子石轩中一步来迟,以致尊驾受惊。”
火狐崔伟仰天大笑道:“石贤侄及时出现,正可扫荡妖氛,不必为老朽分心。”
厉魄西门渐手中横持一柄白磷錾,此錾重达五十斤,乃外门重兵刃中最罕见的一种,威力极大。这柄白磷錾多年来,都未发过利市,只因厉魄西门渐是那号称天下第一高手鬼母冷婀座下高弟,一凤三鬼之首,一身功夫尽得鬼母嫡传。光是用双手,天下便少逢能与对抗之人。何况他常年随侍鬼母,轻易也没出手的机会。
这时石轩中一现身,他便不敢不将白磷錾掣出来。火判官秦昆山用的是一对判官笔,雪山雕邓牧则是一柄软硬自如,能斩金削铁的缅刀。以这三个魔头的名望,除非是石轩中出现,否则绝不会同时搬出兵器这么紧张。
厉魄西门渐眼中冒火,他一旦面对这个情仇,真是恨不得一口把他生吞入肚。口中冷冷道:“石轩中你来得正好,爷们找的是你,崔家不过是陪葬罢了。”
石轩中把他们几人细看一眼,特别是因为尹家兄弟的相似而稍稍一顿,然后道:“你们不是我的敌手。现在我石轩中给你们一个机会,便是立刻滚回碧j山去,报知鬼母,说我石轩中这次重踏江湖,第一桩事,便是要她解散玄y教。”他那对神采飞扬的眼睛,顾盼之间,自然而然有一种慑人的威风。同时语气豪雄,不可一世。
崔家三人,都为之目移神夺,暗中崇佩得五体投地。他们乃是石轩中这边的人,这样尚有可说。但尹家兄弟却也为他的侠名英风所镇,不但噤口无声,而且心中泛起一种特别的味道,说不出是祟敬抑是畏惧。
厉魄西门渐狞笑道:“石轩中你虽然武功甚佳,但这样子轻视天下名士,也是不对。凭你练得几年功夫,就敢说赢得我们三人?”
此言一出,厅中诸人除了石轩中外,其余的都大感意外。只因西门渐话中之意,不啻承认石轩中赢得他们每一个人。但三人齐上,则仍可与石轩中一拼。以厉魄西门渐地位名望,尚且说出这种示弱的话来,如何能不叫人觉得意外。
火狐崔伟虽是笑容满面,却几乎要坠下老泪。他眼见老友传人,英名镇天下。连不可一世的玄明教高手,也在这位大侠面前低头,这一份喜悦,难以言宣。崔智更为感动,满腔热血不已,暗自立誓此后必定好好练艺,效法这位一代天人般的大侠。
石轩中俊目一扫西门渐,微笑道:“算你识得进退,你们三个人一同上来的话,尚堪一战。但石某一动手,便非留点记号不可。”
火判官秦昆山大叫道:“气死我也,石轩中接我一招。”人随声至,双笔一展,使个“分花拂柳”的招式,直取石轩中下盘四处x道。石轩中脸色一沉,俊脸凝霜,不管对方出招是如何锐厉,右手硬持敌人攻向下盘的判官笔,身形微侧,左手划将出去。这位一代剑客虽是空手划出,但那只手宛如利剑;风声劲锐,火判官秦昆山大为凛骇,但觉对方刚刚一动,便已无懈可击,赶紧斜掠开去时,一支判官笔已险险被对方夺去。
石轩中仅仅出了一招,就叫在场之人,全都神色变动,崔家三人当然是钦佩喜悦,在玄y教方面,却都心头大震。雪山雕邓牧缅刀一挥,赶紧上前接应火判官秦昆山。
石轩中喝道:“此处不是打斗之地,你们敢随石某到宽敞的地方,好好斗上一场么?”说话之时,双臂俱是手掌平伸,迭连递出招式,宛如两柄利剑,抵住两人的判官笔和缅刀。
厉魄西门渐听了此言,正中下怀,因为他们这边人多,正须地方够宽敞,才能施展出全力。便宏声道:“两位香主且退,咱们找个地方打去。”
火狐崔伟不肯放过目睹这场剧斗的机会,接口道:“后面花园极大,足够地方盘旋。”石轩中剑眉微皱,忖道:“我正想把这一群魔崽子诱到别处,以免连累本宅。但崔师叔的话既出了口,我可不能驳他面子。”
大家一齐罢手,崔家三人领前,然后是石轩中,最后面才是玄y教五人。
厉魄西门渐悄悄道:“等会儿敝座先动手,各位替我押住阵脚,尹左、尹右你们兄弟负责那崔家三人,只听我号令一发,便动手宰他全家。”尹家兄弟嗷然应了,那秦、邓两人心中有数,明知对付这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