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道修长洒脱的青影立在门口,手中一把软剑染满了血色,他身上却没有一个血点子,但门外已经躺了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
停云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俊美青年,不过短短时间,那人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斩杀了那么护卫,这人的修为是他平生所见之高。
秋叶白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后含笑看向梅苏:“梅苏,我们又见面了。”
梅苏负手而立,看着她片刻,清浅的目光里闪过炽热与冰冷交织的复杂情绪,最终他还是平静地微笑:“是的,我们又见面了,叶白,看见你没事,我很高兴。”
秋叶白挑眉:“我以为你看见我留下的那血衣会更高兴。”
梅苏看着她,片刻后道:“你很聪明,叶白。”
在看见她全无事情,动作利落又悄无声息地将他的人在短时间内处理掉,他就明白自己中的是计中计。
从正阳拿到那件血衣开始,秋叶白就在谋划整个陷阱。
她算到了他必定会拿到血衣,随后推定血衣归她所有,判定她受了不轻的伤,同时也算计到他肯定会赶在她到达杏花村之前布下捕捉她陷阱。
“彼此,彼此,梅大少爷这般能耐,既然能在今早认出那化装潜逃的人是我,又怎么可能搜不出老鹧鸪,你不也算计到即使杏花村里布下天罗地网,我也一定会冒险走这一趟么,我只不过是提前给了你一点小小的错误暗示而已。”秋叶白轻笑,顺手扯了一边的门帘子,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利剑上的血擦干净。
梅苏眼底幽光沉浮,是的,他接到的错误暗示就是——那件血衣。
如果不是断定她受了伤,那么他也不会只在关押老鹧鸪之地布下天罗地网,而是一定会将布局的每个关键点都算计得更为精细,还有前招。
“叶白,你很善于后发制人,呵。”梅苏轻笑了起来,这是他的失误,他承认。
请君入瓮,但是这个‘君’根本就不入瓮,而是直接来抓烧火制瓮的人。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抓他,利用了他们思维的盲角。
能算计到他的算计之上的人不用多,但越是这样手提染血长剑,敏睿狡诈的秋叶白,不管她是男还是女,都让人越发着迷。
“好了,咱们来说正事儿罢。”秋叶白微笑,态度很好地道:“梅苏,你是打算自己过来,做一个乖巧安分的人质,让你手下帮我带出老鹧鸪呢,还是打算让我过去狠狠滴揍你一顿,再把你跟拖死狗一样拖出来,让你属下把老鹧鸪带出来,顺便让你丢尽脸面呢?”
“放肆,混账东西,竟然这么和主子说话,受死罢!”青莲大怒,抬手就抽出袖底刀朝着秋叶白扑了过去。
梅苏在她心中是宛如神祗一样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侮辱,而且她从来也没有见过有人敢这么和自己的主子说话。
停云看着青莲扑了过去,瞬间一惊,试图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秋叶白看着青莲拿着刀来势汹汹地就往自己胸腹刺来,她微微颦眉:“啧,美人如月,奈何向沟渠,可怜见的。”
她虽然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怜惜的话语,但是却一抬脚,毫不客气地一脚直接踹在了青莲的小腹之上。
秋叶白的动作直接了当,甚至没有任何招式,但是青莲明明看着对方一脚就要踹在自己小腹之上,却不知道为何竟一点都躲不开,就这么一脚被狠狠地踹中。
青莲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她不受控制地一下子飞了起来,狠狠地撞上墙壁,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滚落在地晕了过去。
停云和梅苏则是再一次见识了实力对比悬殊的结局就是——一力破十会。
那一脚就是看着都觉得痛,停云脸上不自觉地白了白,而梅苏则是沉下脸,青莲到底是他贴身侍婢,看着秋叶白的眼底闪过阴冷的锐色。
秋叶白恍若未觉,连看都没有看被她踹晕了的青莲,只是看着梅苏继续微笑:“梅苏,别考验我的耐心,你应该明白鉴于你我在洞穴里的‘旧怨’,我会更乐意让你从此再也说不出话,或者你想让我现在就杀光你身边的可能知道这个‘旧怨’的人?”
停云虽然不知道这个俊美的年轻人和在自己的主子到底在说什么,但是门外的尸体和躺在墙角生死不明的青莲都让他明白这个人绝对不是在威胁。
他脸色越发地苍白了,却并没有说话。
梅苏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眸光闪了闪,忽然道:“好,我过去。”
停云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就拉住了梅苏:“家主,不可!”
他话音刚落,一道冷光瞬间就抽上了他的手,一股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停云捂住自己剧痛的手臂,又惊又怒地瞪着秋叶白:“你……”
“闭嘴。”秋叶白冷冷地看着他,眼底的光芒是属于江湖客快意杀戮,不将法理放在眼底的血腥与暴戾。
表面上再斯文秀逸,她到底还是在冷硬恣意江湖之中长大的江湖人,而不是真正生长在软玉温香,纸醉金迷里的世家子,贵家女,江湖人的血性和暴戾,她不表露,不代表她没有。
停云吓住了,不再说话,别开脸。
梅苏看着秋叶白,慢慢地朝着她走了过去,眼底却闪过一丝着迷,是的,就是这样,海东青就该有天生王者的残暴之气。
看着梅苏站在了自己面前,虽然对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但是秋叶白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一抬手,硬生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