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不是耽于感官享受的人。
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像洪钟大吕一般常常回响在脑子里,重新定义他的*,强悍地在他生命中打下烙印。
他一边鄙视自己,一边打算忘记,却又莫名觉得愧疚。
无论是那个女孩,还是简素怡,他都对不起。
假如还想和简素怡在一起,就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同时也求个心安。
犹豫了许久,又一个黑夜来临前,扬帆远拨通了费林林的电话。
“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订了日落别墅的人,你抽空帮我查一查”
“没问题,我认识的兄弟中有专门干这个的,寻人小菜一碟,你且等信吧!”
费林林并没有说大话,很快他给了回复。
扬帆远刚好开完会,走回自己办公室,关上门,接听费林林的电话。
“怎么样?”
“预订日落别墅的人名字叫宋碧灵”
宋碧灵,扬帆远默念这三个字。
“兄弟,我劝你打住,别再追查了!”
“为什么?”
费林林有些为难,迟疑地说:“宋碧灵结婚了,她老公是几个奢侈家具品牌的代理商,挺有钱的!”
“结婚了?”,扬帆远斩钉截铁地否定,“不可能!”
和他过夜的女孩绝不可能是已婚身份,这点他无比确定。
“你朋友会不会查错了?”
“我朋友又不是第一天入行,他很专业的好不好”,费林林突然记起还有重要的没说,“宋碧灵的婆婆和你妈都是一家贵妇沙龙的常客,我想她俩多半会认识吧,不信,你向你妈打听下,那位夫人的媳妇是不是叫宋碧灵,哦,对了,宋碧灵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都为人妻为人母了,我看你算了吧,怪不得她不留名就走了,情况不允许呗!”
放下电话,扬帆远彻底混乱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那一夜真的是一场梦?
第十幕·不能说的秘密
“迢遥的牧女的羊铃,摇落了轻的树叶。秋天的梦是轻的,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恋。于是我的梦静静地来了,但却载着沉重的昔日。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一些寒冷,和一些忧郁——《秋天的梦》,戴望舒”,中年美妇合上诗集,按在胸口,闭眼轻叹,“真美”。
家政徐阿姨站在草坪上为难,金女士读诗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可老太太那里又催得紧。
“太太——”
徜徉在诗歌美妙的意境中,金铃子万分不情愿地张开眼睛,回归现实。
“老太太找我?”
占地六亩的大宅子,工人们各司其职,除了没事找事的婆婆,确实也没人找她。
徐阿姨点点头,“正闹脾气呢!”
“走吧,看看去”
都说老小孩,年纪越大,性格越像小孩,她这个婆婆尤为任性,老想一出是一出,令照顾她的人头疼不已。
天下哪有亲如母女的婆媳呢?
凑巧的是,凤姑也如此想。
天下的媳妇哪有亲闺女贴心呢?
可恨她只有一个儿子,又摊上一个不合她心意的媳妇,一辈子净生闲气了。
她实在看不惯儿媳妇拿腔拿调的劲头,年纪一大把了,还矫情得要命,动不动就迎风抹泪,活像老扬家欠了她一样。
能怪谁呢,怪就怪当初家里穷,聘不起好媳妇。要是家里条件宽裕点,哪怕多一头牛呢,就能跟村东头的老潘结亲家,他家的翠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家里田里都料理得妥妥当当。
体格壮实,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嫁到外村,一年抱俩,婆家乐得逢人就炫耀,可给老潘在村里长了脸。
再看金玲子,身子骨弱得跟村边的细条柳似的,日头一晒就晕,还不如她这个老婆子能扛。生孩子那更是指望不上,结婚六七年了,肚子愣不见动静,街坊邻居有意无意打问的,她一张老脸都没处搁。
好不容易怀上了,她这不吃那不吃的,营养跟不上,那孩子能不弱吗,帆远生下来跟小鸡崽似的,医生一瞧,握住她的手说,尽人事,听天命吧——唉哟,把她心疼的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
祖宗保佑,老扬家唯一的孙子平平安安长大,眼瞅着就奔三了,媳妇连个影都没有,她这个当奶奶的着急上火,嘿,她当娘的一点心都不上,成天就知道念酸诗!
不行,血压要升起来了,念段清心咒平平气!
金玲子和徐阿姨进屋交换眼神,提醒彼此小心,老太太瞧样子不大高兴。
茶几上摆着的虫草炖乳鸽一筷子也没动,料想不合她胃口。
金玲子陪笑,“妈,补品您不喜欢,我让厨房的人给您另做”
“不必了!”,凤姑啪的扔下佛珠,“我老婆子贱命好养活,用不着吃补品,身体也康健得很,你们以后不用白花钱买什么虫啊草啊的,人要想不生病就得吃米面!”
“冬虫夏草是滋补名药,振民特意买来孝敬您老的——”
“帆远他爹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他顾得上我?买点补品就算尽心啦?”,凤姑虎着脸,吓得金玲子一哆嗦,心里胡乱猜测她老人家今天又哪里不对劲了,听意思连自己儿子都埋怨上了,她一当媳妇的还是谨言慎行,乖乖服软吧。
“孩子他妈,我问你,帆远今年多大了?”
这是唱哪出?金玲子咽咽口水,老实回答,“虚岁28”
凤姑拍大腿作痛心疾首状,“他转眼就三十了,女朋友又吹了,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