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其实并非不爱显嗣少爷。就连夫人,他也是打从心底的疼爱。正因为
这样,所以在夫人去世后,老爷才会选择在这楝屋子中住下来。」
显嗣闭上无言的双眸。
「鞠曾用文字处理器打了一封遗书,而且还让我签了名。鞠真正想要的,是
这个家吧?」
「是的。」回到原本的话题,佐伯面无愧色的点着头。
「只要能得到这个家,自己就可以获得幸福——……鞠打从心里这样深信着
的。」
梦想一定会实现。鞠曾以无比的自信语气说出这句话。
再不久,自己的梦想就可以实现——……只要把显嗣给杀掉就行了。
但是,最后鞠的梦想还是没有实现。在杀害显嗣前,鞠就先香消玉殒。而且
,正是被在显嗣眼前的这名男子所夺走的。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少爷请说。」
「你在这个家做事,已经有几年了?」
「到现在为止……整整二十五个年头了。」
「在这之前你曾做过什么?」
「我原本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为何你宁可舍弃自己的事业,也要到西园寺家里来做事?」
「是老爷拜托我一定要留下来的。」佐伯又微笑了。
「老爷——真是一位不同凡响的人物。不但有远见,而且心胸也很宽大。当
时老爷甚至不惜委身下跪,就是为了能够留住我。」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想知道。」
显嗣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男人。佐伯轻轻点头后,静候着显嗣接下来的疑问。
「你认为身为一位管家,应该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到什么程度?」
「……关于这一点……。」佐伯脸上仍旧笑容可掬。
「这就必须看当事者的态度了。」
「为了保护主人的生命,就连必须犯下连续杀人案件也在所不惜?」
「我并不认为这是愚忠。」
「真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请问少爷还有什么疑问吗?」
「二十五年前,正好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对不对?」
「是的。少爷正是在那一年出生的。」
显嗣拿出他准备的那样东西,丢到位于两人面前的桌上。
那是一张大型信封,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泛黄。从厚度来看,可以确定
里面几乎没装任何东西。
「这个——是不是当时所拍的相片?」
「请问可以拿起来看吗?」
「请。」
获得显嗣的首肯,佐伯轻轻说了声失礼,便将信封打开。他自里面取出一张
照片,仔细的端详着。
「哦……真是张令人感到怀念的相片。」
三宫玲以那把钥匙打开银行的保险箱后,从里面取出的——就是这个只放了
一张相片的信封。
「相片上的人是你和我母亲——另外还有刚出生的我。对不对?」
「是的,少爷说得很正确。这是显嗣少爷满月时所拍的纪念相片,由于夫人
的好意,我身边也有一张完全相同的相片。」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幅亲子图。」
「一名男性与一名女性,再加上一位小孩一起拍照,不管是谁看起来都会像
家族吧。」
「这是张很有意思的相片。我一开始看到时,还以为是合成的。」
显嗣伸手从佐伯那里取回了相片,接着放在自己脸旁。
「我还想说到底是谁取得了我的相片,然后才作出这种东西的。」
佐伯不发一语。不过,仍旧保持微笑。
其中和显嗣的母亲以及刚出生的显嗣一同拍照的那名男子。如果不知道这张
照片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不论是谁——应该会认为这是显嗣与妻子一同所拍
下的相片。
相片上那男人的长相和显嗣是如此的酷似。经过了二十多年,男人的头发已
经显得斑白……还蓄了胡……增添了几分苍老,但是如果仔细辩认,还是可以看
得出这两人之间的神似。
为何当初父亲会对自己的妻子与显嗣疏远——今天终于水落石出。
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生出来的孩子——就算没有确定,只要心中有这
个疙瘩在,就不可能把这孩子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的。何况孩子的父亲,还是自
己所看中,亲手挑选出来作为管家的男人。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为这孩子的出
生感到高兴。就算明知心爱的妻子对这孩子充满了亲情,也是一样的。
「关于刚刚琴美的事件——。」
彷彿没看到显嗣拿在手上的照片,佐伯以沈稳的声调继续往下讲。
「其中有几点和事实不尽相符的地方,现在我马上为您说明。」
「什么地方跟事实不一样?」
「琴美的死——其实是意外。」在苦涩的语气中,佐伯闭上双眼。
「当时我正设法说服琴美,打算令她改变心意不要对少爷下手。可是后来还
是失败了——我们当时起了很大的争执,等到我回过神来,才发觉琴美已经被淹
死在她自己所放的洗澡水中。」
如果按佐伯的说法——那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杀害任何人的意思。
他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要保护显嗣。不过如此而已。
发现有人想谋害显嗣的意图,自己就无法对这件事置之不理。为瞭解救显嗣
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