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伙计本来以为俩人要结账,听她这样说诚惶诚恐,这样名贵的马儿,至少价值千金,就算掉一根鬃毛他也赔不起啊!
伙计点头哈腰地连连称是:“是是是,小的一定看好您的汗血宝马。”
“嗯。”千千赏给他一块碎银子,“茶点撤了上新鲜的,我回来再用。”
说完,她与邈梵施施然走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酒楼还没付钱呢。”
邈梵对刚才的一幕还懵懵懂懂的,揣摩不透千千的用意。那匹马、那桌菜、那些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连在一起处处都彰显了怪异。
千千若无其事道:“我会回去付钱的,你身上有伤,咱们先回客栈。”
回到客栈,千千让邈梵进屋休息,她借口拿药,去敲开了鲁师傅和阿飘的房门。阿飘正因为换房一事闷闷不乐,见到始作俑者千千过来,顿时发气:“你胳膊肘往外拐!我住得好好的,凭什么要我搬出来?那三个书呆子跟你什么关系?非亲非故的!”
千千不以为然:“你也跟我非亲非故呀,即便就算有那么点沾亲带故,但没听过一句话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的心自然是向着我家未来相公的。那三个书呆是读书人也是考生,说不定以后小和尚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你说,我能不做人情吗?”
阿飘气得嘴都歪了:“过河拆桥!那我就没用得上的地方了?”
有本事以后别来求他帮着去偷蒙拐骗!
“哪儿能没有飘哥您的用武之地呀。”千千笑得妩媚,亲昵按住阿飘的肩头,“这两天暂时委屈您住小屋子,改明儿妹妹我给您买座大宅子可好?”
以往这时她早跟他吵起来了,如今这样温柔……有古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阿飘抖了抖鸡皮疙瘩:“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你回去吧。”
“别急呀飘哥——您不是担心没有用武之地嘛,真巧!小妹刚刚找了份好差事给你!”
阿飘心头咯噔一下:糟糕!又中计了!
夜深了,许光才从春风楼出来,今儿是一群官宦子弟做东摆酒,他小霸王的名声在将江州响亮亮,别人岂有不邀之理?许光酒足饭饱,下了楼打嗝儿,喊伙计:“把马牵来!”
伙计顿时懵了:“什么马?许爷您没骑马来啊。”
“小兔崽子满嘴喷粪!”许光醉酒昏昏沉沉的,一脚踢在伙计腿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是你许爷爷!我骑的是西域马,别磨蹭,快去牵来!”
伙计吃痛揉着腿,怯怕地向掌柜投去求助目光。掌柜也犯难:小霸王分明是一个人走进来的,谁也没见过他的西域马啊。
许光见几人不动火气蹭蹭上来:“带爷去马厩找!”
在马厩,许光一下就看见了他宝贝的西域大宛马,说起来这匹马是番邦进贡的,稀罕得很。官家赏了宰相两匹,他去相府探亲胞姐,见到顿时就喜欢上了,腆着脸央了姐夫好久,才把宝马求来。这么珍贵的西域马,他迫不及待要显摆了,回到江州就在街上策马飞驰,试了一回坐骑的脚力,果然是威风飒飒。
“还说没有,这不就是爷的马!”
许光醉醺醺的,伸手去牵马儿,伙计见状刚想阻止:“许爷,这是别人……”
许光回头眼神凶悍:“嗯?你说什么?”
掌柜赶紧捂住伙计的嘴,向许光赔笑:“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是这小子记错了,您的马找着了就好。”
“爷今儿个心情好,饶了你们狗命。”
许光嚣张至极,摸爬滚打的上了马,身子歪歪斜斜。他得意吹着口哨,慢悠悠儿打马走了,连背影都飞扬跋扈。
伙计愁眉苦脸:“掌柜的,许霸王这一走小人没法交待啊,那两位客官回来咱们怎么办,从哪儿找匹汗血马赔给人家?”
掌柜也是左右为难,擦掉头上的冷汗,计上心来:“哪里来的其他客人,没有见过!”
赔不起大宛良驹,他们也只好睁眼说瞎话了。
过了二更天,街上已经冷冷清清没有人影,许光独自骑马走在路上,一路都在打酒嗝,风吹过来他脑子浑浑噩噩,看着路边的灯笼都成了重影。马儿兀自走,不时低头噗嗤,好像在嗅什么气味,他压根就没注意这不是回家的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僻巷口,黑咕隆咚没有灯火。
许光揉揉眼,这会子方才找回一点清醒:“这儿什么鬼地方……”
“公子——”
冷不丁巷子里有女人的声音传来,许光吓了一跳,定睛一望,只见里头有女子提着一盏小灯笼婉婉而来,细弱的烛光透过朦胧软纱照出来,落到女子玲珑有致的身躯上,尽管看不大清楚脸,他却十分肯定这是一个美人。就凭她走路的姿势,还有不经意露出来的皓腕,必定是风情万种的主儿。
女子越走越近,许光醉眼看人越看越欢喜,嘻嘻笑着从马背上溜下来,心想着成就一段露水姻缘,不料只听“哎呀”一声,那女子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