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去把地上都用衣裳擦干净了。
这位姓黄的小姐没说话,报以浅浅一笑便又低着头往里走,小碎步迈得不疾不徐,愣是连裙摆底下的鞋尖都没露出来,颇有大家闺秀的风采。倒是跟在小姐后面的一个小丫鬟,从袖子里摸了把什么塞给老张,伶俐小声地说:“我家小姐请大人和诸位差爷吃茶。”
老张乐得眉眼开花:“多谢小姐打赏。”他也不客气,轻车熟路收了东西,看样子是习以为常了。
黄小姐进来,直接就走向院子里左边的衙舍,正好和邈梵迎面碰上。
“抱歉,麻烦借过。”
邈梵赶紧退开一步,合手行了个出家人的礼数,两只眼睛盯住地上,不敢抬头乱瞄。哪知一袭绿裙从他眼面前儿飘过,忽然就不动了,接着一道女声飘进耳朵。
“等等,请问小师父怎么称呼?”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开新文!春季当然要有足够荡漾的故事啦!外表憨厚内心闷骚假和尚vs古灵精怪骗财骗色真美女,超级绝配有木有!
不要吐槽男主名字,取名是酒叔永远的痛!也不要吐槽男主出身,酒叔就是和尚专业户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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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花银
2、雪花银
邈梵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凝在自己手指尖儿上,道:“小僧邈梵。”
老张见黄小姐停下来似乎要跟邈梵说话,生怕发死人财的事败露,遂急急地奔来,侧身挡住邈梵,笑脸谄媚:“他是附近金阁寺的小和尚,小人请他过来为一众牢犯讲经布道,感化人心。”
“原是如此。”黄小姐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我佛慈悲。”
邈梵刚张开嘴,老张便在旁催道:“黄小姐快请进吧,令……老先生久候多时了。”他暗中使了个眼色给邈梵,意在警告他别多事。
邈梵本也无意搀和别人的事,点点头便转身走了,黄小姐也依着老张的指引进了衙舍。老张殷切切地想跟进门去,不料丫鬟进去就随手掩上房门,差点没把老张鼻子磕没了。
老张揉揉鼻头,悻悻的。大门口的衙役早已满腹生疑,见他过来赶紧打听:“张头儿,那位姓黄的小姐……”
不等问完,老张一巴掌打在这混小子脑门儿上:“瞎打听啥?这是你能问的事儿么!去,该干嘛干嘛,再多问一个字儿我拿铁烙烫烂你的嘴!”
老张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里头就像猫挠痒痒儿似的,恨不得飞到衙舍窗户边听墙角,却又怕惹怒了别人黄小姐。坐立不安一阵,他忽然一拍脑袋才想起来:“瞧我这榆木疙瘩!守在这儿干嘛,赶紧请李公子过来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老张已经跑出去老远了,还不忘回头叮嘱手下们小心伺候着黄小姐。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等老张一走,衙役们就随便许多了,三五个聚拢一堆相互打听黄小姐的来历。
“没听说城里哪个大户人家姓黄啊?这黄小姐是打哪儿来的?”
“来头肯定不小。你瞧张扒皮那哈巴狗儿的模样,就差把别人当老祖宗供起来了。”
“嘿嘿,要我说黄小姐那么漂亮,换我我也乐意把她当姑奶奶伺候……”
“去去!没出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德性别人小姐凭什么看上你。”
“……”
七嘴八舌嚼了半晌,还是其中一个衙役一语道破:“诶?前几日不是从邕州府押了几名犯官过来,说是要送京交给刑部过审,暂且收押在咱们这儿,等京里来人提讯。我记着其中一位,可不就姓黄么,好像还是个大官儿来着。”
……
嘉宁县大牢的院子里有一排低矮的土屋。此处以前是犯人的伙房,后来失火被烧毁大半,重新把墙壁垒起来后就不做伙房了,改成衙舍,但也仅作值班衙役临时歇脚的屋子,没人常住。这些房屋的门窗都阖得严实,一丝风也透不进,房里多数只有几张旧板凳,然后便是挂着泛黄的粗布帐子的小竹床,泥糊的墙壁被熏得黑黢,指甲一刮都能抠下三寸油污来。
此时此刻,黄小姐就在其中一间屋子。她拿手绢拂了凳面,施施然坐下,翘起二郎腿,罗裙下露出半截绣花鞋,松垮垮挂在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她昂着下巴,眉眼含着笑,嘟嘴朝竹床上面色蜡黄的男人努了努。
丫鬟小荷心领神会,取下随身的荷包,拿出一粒龙眼大小的褐色药丸,放碗里用水冲散了,手指头搅和几下,给床上那男人喂去。
男人半昏半醒的,意识不大清醒,他半张着嘴,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喉咙里发出齁齁声儿,舌头肿胀说不了话。不过小荷要喂药他却不肯,闭了嘴歪过头去,执拗得紧,弄得药汁洒得满床都是。
黄小姐托腮,眨了眨明媚的笑眼,软糯糯的声音又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