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在权贵眼中,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哪里还用得再去提携他家。
所以,很有可能贾富商的妹妹替皇后做过什么。
赵晏清身为皇子,后宫争斗的戏码知道得不少,也是有这个猜测。
他说:“不管真病假病,人是死了。又时隔那么多年,皇后已经神智不清,现在贾富商也可能身死,让人不得不再去怀疑起当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贾富商是被灭口的。
谢初芙心中一凛,明白他的意思,沉吟道:“如果是这样,那死的李双财呢。是为了遮掩富商身份吗,但第二天尸体又被找到了,如果是遮掩,尸体应该会被藏起来才对。”
即便确定贾富商的死可能和宫中有关,但不合常理的地方也太多了。
她兄长的钱袋子,李双财的死,还有要杀富商不想让人发现,应该还有更多的办法。比如直接杀死在京城外,不用大火这种烧死的方式来吸引人,那才更加的隐秘。
现在这种情况,反倒是像……
谢初芙就联想到先前赵晏清被怀疑的事。
“你说……会不会又是有人故意的!”
赵晏清一惊:“故意。你是指有人故意把事情做得让人周知,就是在引着人往上查?!”
“这往上查是会查到谁?皇后娘娘!”
可刘皇后已经疯了。
赵晏清神色就有几分古怪,眼前似乎又是在针对他母后。可是人都已经神智不清,再针对又要做什么?
是他兄长吗?
他隐隐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再继续针对,对他兄长也没有好处才是。
刘家得罪什么人了?
赵晏清思绪纷乱,想到今日工部的议事中有一项前年的固堤事项,那正是他外祖家的人在江浙办的差。
今日是提出来巡堤坝,有人提议江浙总是水患重区,又是全国赋税重地之一,要全面巡查。
两年前才修好的堤坝,修一条河道又是别的地方的两倍银子,应该是固若金汤的。
是他多虑了?
“此事还得要确定要贾富商的身份,或者是我们先把事情想复杂了。”
赵晏清敛了敛神,将心里那点不安压了下去。
初芙却是觉得事情应该和推断的差不多了,六指的人并不多见。但见他伤神,又是一桌的饭菜,还是吃饱再说。
等到烧死的人身份确定,就知道下步该做什么。
她给赵晏清布菜,自己再把冒尖的米饭全塞肚子里,不再提案情。
赵晏清用着她夹的菜,心里的不安也慢慢散去,一抬眼就能看到她娴静的侧颜,仿佛什么烦心事情都不重要了。
用过饭,初芙喊人进来收拾,吩咐人泡茶来。
赵晏清说道:“听说你这里的花茶不错,给我泡一杯?”
花茶?
谢初芙诧异,他怎么知道她这里的花茶好。
赵晏清这回没给她解惑,那是第二回躲床下时听到的,陆承泽那个大嗓门,他不想听到也难。
初芙没得到答案,心里就落了个嘀咕,让人去泡花茶来。这茶还没上,在和国公府侍卫长说着布防事情的永湛前来禀报,是收到去南边调查发来消息。
屋子里的人再被他赶了出去,拆开信一看,果然是比大理寺的人快一步,确认了那烧焦尸体的身份。
贾永望走到金陵的半道上就人劫走了。
贾家的家仆在金陵报了案,只是还没有线索,这事就还没往京城里报。现在怀疑可能是有匪贼潜藏在那路段,金陵那边在搜山,准备有结果再上折子到京城来。
六指的尸体,肯定是贾永望不假。
赵晏清看得神色凝重,把信给了初芙。
看到确定了的身份,就代表先前的推断一切都有可能。
“初芙,我得再去查查贾家究竟和皇后有什么关联。”或者是刘家近期得罪了什么,还有一个,他屡次打了陈家的脸,陈家那里有没有做手脚。
陈家来的那个人,在十五之后时候离京了!
如果是陈家的话,针对刘家也好,针对太子也好,绝对是有动机。
只是这话他还不能和她说。
“你去吧。”谢初芙站起身,阳光正好落在她面上,肌肤玉一般泛着莹光。
赵晏清也站起身,想到她对自己的信任,但自己却有事情要瞒着。齐王身上又还背着杀了他的血案,他在光晕中有一瞬的恍惚。
如果这事和陈家相关,如果她后来也查到齐王做下的事,她会怎么样。
“这事能先给我舅舅说吗?殿、殿下?”
谢初芙正征求他的意见,却猛然被他抱住了,很用力那种,让她有一瞬都呼吸不过来。
“初芙。”赵晏清难得有这种惶惶,喊了她一声。
她想应声,他却已经低头吻了下来。不同以往的轻轻一碰和温柔,带着几许烦躁的情绪,让她尝出了他的不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