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最终抿紧了唇,把腰间另一边挂着匕首拔出递给她。
“拿好这个,万一……万一陛下把你也和齐王关起来,你想办法把齐王也带出来!”
利器递到她手中,压得她双手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
她若是用这个在宫中把赵晏清放出来,那么谢家,她的兄长,她的父亲,肯定也要受牵连的。
谢擎宇此时却又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初芙,兄长相信你,我相信自己妹妹的眼光。齐王既得你一心一意对待,必然是有他过人之处,起码这人不该是乱臣贼子,外头一切有我和父亲。”
‘一切有我和父亲’,初芙听到这,眼眶一热,眼前朦胧一片。
谢擎宇的手拍了拍她脑袋,宠溺地说了声:“傻。”
初芙嗯了一声道:“对,我就是傻。”然后抬手,把眼中的水汽都抹掉,双眸灼亮。
“他不会让哥哥和爹爹失望的,一定!我也是!”
“好,去吧。”
谢擎宇微微一笑,让李恒和永湛护送她进宫,自己拿着地图亦快步出了茶楼,发出信号让手下的人集结。
此时的宫中,明宣帝已听完赵晏清近些日子查证的一切,把参陈贵妃的官员名单列了出来,这里头势必藏着毅王的和陈王旧党在浑水摸鱼。
万鸿羽也是脸色铁青站在大殿上,心中又羞又愧。
锦衣卫里怎么还会出来叛徒,这简直是赤赤的打他的脸。
明宣帝看着那些官员名单,也是被气笑了,这里头的人能牵出一位阁老来。
谁能想到呢?
“这事对方应该还没能提出警惕,但太子被废传出,他们恐怕就要知道了。”
明宣帝一叹,也算明白眼前的儿子为何再三阻拦太子陈案。
事已至此,赵晏清也只能再往好的方面想,拱手说道:“父皇,言官遭了审,肯定瞒不了了。既然如此,不若将计就计吧。因为他们也不明白为何兄长要拦下罪过,想不明白,势必要乱,一乱,处处就都是漏洞。”
将计就计。
明宣帝眸光一亮,凝重的神色慢慢敛起:“好一个将计就计。”他眼里看向这儿子的时候,是欣慰,是自豪。
他的儿子,每一个都比他出色。
就在此时,门外的张德看到一位士兵被禁卫抬着前来,那士兵手里紧紧握着什么,满身风尘。
这样的情形张德见过很多回,特别是几年前,西北在打仗的时候,经常有送战报的士兵不眠不休赶得奄奄一息。
张德忙朝里禀报。
这个时候有急信,明宣帝皱起了眉,等士兵手里的信送上来的时候,怒得一拍桌案:“反了!!传京城各卫指挥使,立刻!”
赵晏清一看形势就不对,大着胆子凑前去看了眼,看到是他岳父来的信,上面的内容亦是叫他脊背发寒。
帝王正是震怒之时,毅王亦正是恼怒异常。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耍到团团转的一日。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他冷冷盯着眼前的老者,冰冷的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仿佛下刻就要扑上去将人咬一口。
“殿下有什么不答应呢?我们需要一个坐上皇位的人,我可保殿下在大行之前,都是帝王,只要殿下把继承权让出来。所以陛下仍是一世荣华富贵,总比窝囊被圈禁或是贬为庶民的强。”
“殿下是个聪明的人,老臣也会相信殿下的选择。”
对方的每一个字都极具诱惑力,毅王也知道,这确实是他最后的选择。
但是他不相信他们。
他们会让他安然再活几十年?
可能吗?!
毅王的抉择艰难,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踏前一步亦会粉身碎骨。
“报,我们的探子发现金吾卫有动静,先前去了兵马司查出入城的记录,如今聚集着往西边来了!”
老人闻言微微一笑,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殿下,你瞧,人就快要到了。不管是谢家人还是你的兄弟,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殿下再不决定,可就晚了。”
毅王手心里已是汗湿一片,这点的可信度,他是不用去思考的,因为他不应下,估计这时就会血溅三尺。对方根本没必要再来弄虚作假威逼。
他闭了闭眼,最终只能憋屈地点头。
老人就笑了,比了个请的手势:“臣为殿下准备了安全的殿下,殿下请。”
毅王脚下沉重的跟着领路的人往外去,一丝掉以轻心,满局败势!
原本人满为患的宅子瞬间就变得空空荡荡,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谢擎宇的人来到坊间的时候已离开,谢擎宇对着空空的屋子,桌几的上的茶刚凉,知道自己到底是来晚了!
他丧气得一拳锤在柱子上,然后又再转身:“各处城门都安排人守好了?”
“早已安排好,小将军放心。”
谢擎宇哪里能放心,转身先进宫要给明宣帝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