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是救过女儿的人,不管他当时是出于什么态。
于是,赵晏清在紧张中度过了和岳父相处的时间,谢英乾在这时间段多在讨好大舅兄。众人吃肉喝酒,倒是尽了兴。
临散宴前,谢英乾还主动和赵晏清喝了一杯,让某人激动得险些连酒都要洒出来。
初芙了喝了两杯,脸颊上染着红晕,一双杏眸潋滟,看人时就不觉添了几丝娇态。众人见她这样,知道不能再喝了,又近一更天了,便就此散去。
陆大老爷倒不着急走,是有话还要和妹夫说,初芙便去送赵晏清,脚步有些轻飘飘地。
“我自己走吧,你快回去歇着。”赵晏清跟她走了一段路,见她走着走着,就往身边靠了,不由得停下。
初芙抬着脸,笑得明媚:“真要这么走了?”
赵晏清为她勾人的人心头跳了跳,但想到谢英乾在这座府邸,一点儿也不敢放肆,最终只敢去牵了牵她手。
“哪日有空闲了,我带你上街。”
究竟是上街,还是要诉情意?
初芙眨眨眼,轻轻笑出声,眸光转动间是撩人心魄的媚态。赵晏清忙移开视线,匆忙告辞,真怕自己要被她勾得把持不住。
他脚步匆匆,引得初芙在后面好笑一会,这才扶着丫鬟的手回院子去。
陆大老爷留下是要说正事的,就没再刺激自己这妹夫,沉声把要事说来:“陛下把初芙赐婚给齐王,我心里总是不安的,但皇命不能违,你要把握好个中的度。先前太子和齐王险些就要斗到一起,你身为权臣,不用我多嘱咐,也知道该做什么。”
谢英乾知道的,不但知道,还十分清楚明宣帝要做什么。他郑重点头:“兄长放心,这事上我有分寸。陛下如今是信任我们两家,我们只要尽本份便可,再说齐王,我看他似乎也没有太过的心思。”
如果有,明宣帝要做的不是除掉陈家给太子开路,也不会把他女儿嫁过去。
“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总之你多长个心眼吧。我不知道陛下还让你暗中做什么,但我恳请你下回做事,也为他们兄妹二人考虑考虑,擎宇到现在也没定亲,你这做爹确实是失职。”
提到儿子的亲事,谢英乾也知是自己耽搁了,顺势卖好要大舅兄帮忙张罗。
他到底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陆大老爷拿捏几下也就算了,为了外甥和外甥女,能忍不能忍也不会真跟他翻脸。就那么揭过了这些年的一页。
临离开前,陆大老爷跟他确定了新宅住址,得知他连搬迁日子都定好了,才算满意离开。
谢英乾松一口气,有些酒气上头,在洗漱后倒头就睡。
赵晏清今日正式见了岳父一事,明宣帝已有耳闻,算了算日子,侧头问张德:“陈家人是什么时候进京来着。”
张德正有些打瞌睡,一个激灵就醒了,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约是要过了毅王殿下的婚期才能到。”
明宣帝就哦了一声:“倒也快了。”
张德陪着笑,见帝王似乎出神想什么去了,又默默垂了头。
***
自打瓦剌使团进了京,朝堂里也十分平静,京城里也一派和谐,除了斗狗场越来越红火外也没有特别的事。
瓦剌谈和的事,明宣帝还在压着,这下压得更加彻底,说是两位皇子都要大婚。索性请瓦剌王子在这里参加完婚宴再回国,顺带就把确定谈和一事压后了。
明宣帝一推再推,瓦剌王子又气又急,送了信回国。倒是瓦剌王安抚他,就当长见识了,好好呆到两位皇子大婚后再说。
既然父王也没有责他办事不力,瓦剌王子总算耐了性子,无事就在京城到处逛,还跟着时兴去见识了斗狗场一回。
这事情自然瞒不过明宣帝,听到万鸿羽的禀报后,只是神色淡淡,问起别的事情来:“从西北带回来的人还是没能再问出别的来吗?”
万鸿羽摇摇头。
“陈贵妃身边的人拉过去,也没有一个人再有异样了?”
“回陛下,没有。”
明宣帝冷笑一声:“看来就那一个了。”
万鸿羽也不敢保证逆党是不是只得这一个,没敢接话。过了一会,又听到明宣帝说:“你说这么久了才都没有动静,是不是朕猜错了?”
“陛下,也许是因为陛下压着事未发,所以后面的人才不敢擅动。”
“希望是你说的那样吧。老二婚事还有两天了……”
万鸿羽听着这话,只应了一声是,也没了下文。
两日之期不过眨眼间,毅王大婚,早早就被明宣帝放了假,只在王府等着娶亲。
皇子大婚,自然是办得隆重,朝臣皆是前去祝贺,太子一众身为毅王兄弟,当日也早早到了毅王府给他撑场面。
毅王大婚的盛况是初芙听到街上围观了的苏叶苏木两个丫鬟说的,她也在下个月成亲,几乎就不出门了。而且后天他们也要搬离护国公府,家里正收拾着东西,先往新宅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