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就变得有些诡异。这三天,除了今天,他们都不曾见过,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他被她关在屋子外面。
“婳儿……”景三突然叫了她一声,她的名字。
“嗯?”白颖抬头,等着他说。
“这几天……你?”景三没有问出口,因为他问不出口,对于她突然如此,他都是莫名其妙的。
只是,有些问题,他知道答案的,不过有意无意的在忽略而已,但有些问题,明知却也要故问。
仅仅几个字,却也够了。白颖听的懂,不过这不代表她会解释,她没解释,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快要回京了吧?”
她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没有任何东西,或者是他已经看不透了。
心似乎再痛,景三努力笑了,他笑着点头,“是啊,你与我一起。”
不是问句,是自欺欺人的陈述句,就在景三做足准备等着她说不愿意或者其他答案的时候,他听到了她说:“好。”
她说:“好。”
她……答应了呢。
东宫景下意识看向她,她一脸认真,不是开玩笑,那一刻,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更是忍不住再次问:“你答应了?”
哪知,她又不回答,而是反问:“你想丢下我?”
东宫景一愣,随即赶忙说:“怎么会呢。”话落,他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奇怪的道:“怕你不想与我一起……”
白颖突然笑了,她附身将侧脸放在他的膝盖上,然后说:“原来灵王殿下也会怕啊。”
只听那如古筝般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啊,我也是会怕的。”
婳儿你可知……我最怕的是你啊。
就比如现在,他动都不敢动一下,他怕,他动了,她就再也不想这般的依偎着他了。
这三天,她和他被一道门横着,他见不到她,她不理睬他,他多想劈开那道门,多想问她为何又对他如此冷漠。
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啊。他说过他只是她的师兄,所以他没资格那么做。
同样,他也怕,若是那么做了,她就会像上次一样消失不见,或者做出一些让他追悔莫及的事。
“景三?”
就在景三愣神之际,就听她这么叫他,她有多久没这么叫他了呢?
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快要涌出来,他努力压制着,努力平静的应声,“嗯?”
“这几天,我有很多事情没想清楚,但是现在我想我应该是清楚了。所以……”白颖闭上眼睛,没在继续说。
景三没问,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他将她脸上的发丝撂到耳后,随即手轻拍着她的背。
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人之间那无形的距离,无形的疏离,好似都没有了。
白颖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如同以往那般,依偎兄长一样继续依偎着他。
凌幕枫看着夜色下的两人,心里泛起了浓浓的苦涩。最终他都没有上去打扰他们,而是默默坐在角落,听着里面的笑,听着外面的水声,还有……无声的心痛。
水面上,飘着几盏河灯,那是谁许的愿望?
那又是承载谁的希望?
水究竟会将河灯带去何方?
这一切,都只是个未知数。
唯有知晓的,那就是,船已经到了护城河上游。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此刻,河道两端高挂的灯盏,将夜照的很亮……很亮。
白颖已经睡着了,景三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宠溺与温柔。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当真是很满足,很开心。
越往前,河面上漂浮的河灯越是多,给这冷清的夜晚,增添了些许浪漫与温馨。
渐渐地,船只多了起来,渐渐地,夜开始热闹起来。城墙之上,城门内外,守城人数比往日多了一倍。
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开始增多,部分是出来放河灯,部分是从其他河畔回来的,他们汇聚之后,都纷纷前往大祭台。
护城河,无论它是灵国的护城河,还是东灵灵城的护城河,人们都不会忘记要在端阳节这天举行祭祀活动,这个习俗,流传已久。
白颖睁开眼时,船已经快接近中游,船里面的人大抵也都知晓她在睡觉,所以就没人出来打扰。
这三天,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又那里休息的好?
所以,这一觉,她睡的极其舒服,只因有他,心便本能的安心。
即使心结,都败给了本能。
她之所以醒,还是被喧闹的人群吵的。因为越往下,人就越多,岸上的,水上的,都有明显的增多。
适时,那温柔的,清淡的,如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白颖撑起身子,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即视线落在他的膝上,“腿麻了吧?”
“你说呢?”景三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白颖不在言语,而是给景三捏起腿来,一开始,他有些不适应,全身肌肉绷紧,慢慢适应之后,方才完全放松下来。
觉得差不多了,景三便握住白颖的手,“好了,可以了。”
“嗯。”白颖轻点了下头,目光撇在手上,景三急忙松开并礼貌的说:“多谢。”
白颖摇头,表示不谢,她站起身揉了揉脖子,随即走过去趴在船沿上,看着河面的河灯说:“景三,你可知?它也是有故事的。”
景三顺着视线看过去,随即好奇的问她:“哦?故事?”
“嗯,这个故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