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大姨娘搂着吓得浑身瑟缩的女儿,母女俩冷冷清清的跪在厅中,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伤。
老爷,你要救救萍儿啊,她小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管教好,都是我的错。大姨娘一眼看到白谦从卧室出来,慌得丢下女儿,紧着爬到夫君身旁,已是哭成了个泪人儿。
唉,这事说到底也有我的错,子不教父之过,可是萍儿,你与那六王爷素不相识,为何有这些事端出来?白谦伸手扶起大姨娘,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其站到一边去。皱着眉头,紧盯着白萍问道。
姨娘乍一离开娘的怀抱,白萍像是小鸡离开了母鸡,忽然变得很没有安全感,有些不知所措的把视线投向了娘。
事到如今,你只有将事实说出来,爹或许还能有些法子,否则也只能任你自作自受了。白谦目光一凛,陡然变了神色。
白萍突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寒冷,怯怯的道,是大姐姐,她与六王爷一同喝酒,我以为,以为。网她实在说不出口自己是想搞臭惜恩,是为了捉奸才去的望月楼。再阴差阳错的把六王爷当成了奸夫,并痛骂了一顿。如果说出真相,只怕爹也没胆量替自己说情了吧。
你以为什么?白谦紧跟着问了一句。
孩儿为着大姐姐要回园子的事情心生不满,于是就追出去找茬,不想六王爷也在场,就以为他们是朋友,捎带着也把他骂了。白萍一气儿说完,泪水早把妆容哭花了,又兼着方才撒的一头一身的灰尘落叶,此时看起来形容倒也是十分的可怜。
混账东西,六王爷何等尊贵之人,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泽国贤王。你就敢大庭广众之下指着人家鼻子骂,你有几条命,我们白家又有多少条命够赔罪的!白谦气愤之极,一转身。将个雕花蟠龙的脚踹倒,再不解恨,转身又看到花架上几盆开的娇艳的花儿,随手扔了出去。一时之间,只听噼里啪啦。哗哗啦啦,咔嚓,咣咣,真个比敲锣唱戏还要热闹。
里里外外的佣人无个不吓破了胆,若是说老太太那是慎人之怒,那么老爷这就是雷霆之威,炸的人内里肝胆俱裂,外面粉身碎骨。网但是外面看着还是好好的,因为都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留着一口气在还要瞧热闹。全民八卦的浪潮。远不是一朝一日的功夫,实在是滴水成流,流水成溪,溪水入海的细致活儿。
惜恩坐的乏了,起身活泛了一番腿脚,伸伸胳膊,扭扭腰。做小叫花子的时候,每日这是必备的功课,否则被财主大户人家的狼狗追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青莺蹦跳着跑了回来,手里还真被她捉着一只蝴蝶。黑底黄白花纹,倒也漂亮。被系在一根茅草搓成的绳子上,任凭它如何扑棱美丽的翅膀,却是如何挣脱不开束缚。
玩够了?
好玩吧。小姐喜欢就送给你,养在房里天天看着,岂不是很美!青莺献宝似的递过蝴蝶,一张包子脸因为奔跑和喜悦红的跟个大苹果似的。
对比起来,惜恩巴掌大的小脸就可怜极了,夕阳下小脸上白腻的肌肤。微翘的鼻翼,睫羽忽闪着如蝴蝶的两只翅膀,嘟着樱唇望着可怜的小蝴蝶。
蝴蝶啊,蝴蝶,你纵有美丽又如何,遇见青莺这般的大恶人还是会成为人手中的玩物,我今日放了你,记住日后再不要留恋人群中的繁华与热闹。轻扯草绳,那蝴蝶重飞向天空,忽而又飞在二人身边绕了一圈,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看来蝴蝶也是通人性的,啧啧,小姐你做了件善事。青莺没心没肺的夸赞着。
那是,没有恶哪来的善,多谢你成全。惜恩抬脚便走,扔下还在仰望天空,留恋蝴蝶,感慨善良的小丫鬟。
小姐,你走错方向了。青莺追在后面喊道,天已经快黑了,小姐却明明朝着与白家相反的方向走去,太晚回去免不了那些人的口舌,她不能不提醒着些。
知道,横竖今晚别想消停,我们索性再磨蹭会再赶回去。惜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若是寻到个合适的地方,最好再吃了晚饭回去,我已是好久没有吃上顿肉包子了。她做了个吸鼻子的动作,放佛空气中弥漫着肉包子的香味一般,肉包子配上一碗酸辣豆花,边吃边喝,美味无敌!
青莺无视小姐的自我陶醉,眼睛防贼似的往左右扫。堂堂白家的千金大小姐,说起肉包子都这副馋像,说出去她可丢不起这个脸。难道要跟人说每日里一钱银子的膳食都被她独享了?否则怎么会她白白胖胖的包子脸,落得小姐可怜巴巴的模样。凡事不能挥想象,青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放佛自己真被以此为原有,打出了白府一般。
内务府虽说是专管宫里供奉的衙门,但是府邸却设在皇宫西北一带,靠近京城主道的边角,是个不起眼的地方。
惜恩站在外面瞧了半天,都已是近黄昏的点了,难为这里仍然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仿若闹市。看来自己原本打算找个安静时候办事的想法落空了,可是既然来了便不能空手而归,索性直上门去。
敢问这里是不是有个秦大人?惜恩携了青莺走到大门前仔细问道。
那守门的士兵一眼瞧着是两个姑娘家,还是两个长得不错的姑娘,就有心调戏道,我们内务府倒是有姓秦的,只是不知姑娘要找的是哪位秦大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说清楚了,爷也好进去替你传话。
惜恩顿时傻了眼,难道还有几个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