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实很少和她打交道,倒是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经常过来看望她,和她关系还行,小姑娘。你们可以去她外家碰碰运气!”
“好的,谢谢婶子婆婆了……”徐慧珍和他们又闲聊了会。
火烧云消退得很快,一会儿工夫,天空就已经变得灰白,徐慧珍和林勇打听到了消息,就坐在青帷小车里面准备回去,整个人随着车身的摇摆而晃动,仿若无根的浮萍一般,思绪也渐渐远去。
到洋河镇的时候,月亮已经当头了,村子里安安静静的。天空中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好奇地看着赶路的人。除了马车的发出来的嘎吱声以及远处狂吠的狗叫声之外,连夏虫似乎都已经入了眠。
别家的人都已经关灯入睡了,可是徐家的院子里面却还是灯火通明的,不时的传来低低的争吵还有哭泣声。
徐慧珍推门而入,经过院子,直接就到了客厅里面,以前每次见到自己都是一副温婉笑意的母亲这会儿正抱着宝妹坐在门槛上,衣服乱了,头发也散了,那支从前父亲送给母亲的翠玉做托,赤金底做托镶嵌红宝的流苏凤鸢花金钗如今歪歪斜斜的插在头发上面,她连扶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丝毫不在意!这原本就是母亲最最喜欢的首饰,因为当初父亲说过她戴这首饰特别漂亮的!
男人本来就是好面子的动物,就在这个时代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徐立天原本心里面还有三分的愧疚,经过这么一闹,那点小心思就被变得荡然无存。此刻虽然脸色有些难看,却更多的是不满和隐忍。
奶奶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手边的茶都已经凉了,却一口都还没有喝过,其实今天的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怪自己的儿子,她心里更多的是气儿媳妇为什么会这么不体贴,这么不懂事?心胸狭隘半点不容人,明明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过是在大街上听旁人说了几句闲话,大概又在铺子里面看到了徐立天和孙氏之前确实有一些暧昧,就醋性大发,要死要活,那得惊天动地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徐家出了这样的大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让别人看自家笑话到底会如何的,在背后戳自己的背。这倒还没有落实的事情,就着急忙慌的闹了起来,半点脑子也没有,也不看看别人,那些小媳妇要多小意有多小意,人家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偷吃的话,说不定还会更加的努力使出自己的本事讨好笼络自己的相公,说不定她就回心转意了。这下好。经过这么一闹,还不得把自己的枕边人往外面推得更远,活脱脱的将自己的老公送给别人!她叹了一口气,也有一些无可奈何!
那封信里面已经说的特别的明白,徐慧珍又怎么不明白眼前的形式呢?她急走两步,扶起满眼通红的母亲,“母亲快起来地上凉,如果着凉了对你身体不好。”宝贝躺在他的怀里,对外面的争吵丝毫没有察觉,一个人还沉浸在香甜的梦里,只是这一觉她似乎睡得有些不踏实,密扇一般的睫毛轻轻的颤动。胖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时不时的还要踹上两脚。仿佛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这会儿屋子内安静下来,她努力的往母亲温暖的怀抱里面又钻了钻,徐氏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母亲的臂弯足以抵挡外面的狂风暴雨。
母亲的性格她一直知道的,在她的印象当中,母亲一直柔柔弱弱的,就像是温室里面的花朵,可同时他的性格也是执拗的,如果认定了一件事情根本就不会改变她最初的印象。如今母亲和父亲弄到这样的地步,她确实非常的着急。
“正在你回来了就好,你母亲……”徐立天抬手打算说什的,最后还是半路忍住了,毕竟是很多年的夫妻了,为自己生了一双女儿,操持家务照顾母亲,虽然有些偏激没有了当初的善解人意,总归还是自己的枕边人,“你多劝劝她…”闹腾了这么一夜,徐立天眼底也泛着青灰,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似乎很是的疲惫。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我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两个倒是好,一个有什么心事什么都不说,只顾着哭,一个又比较急躁,说不了几句就容易上火,哎冤家!梅娘,有时候心眼不要太小,不要去钻牛角尖,眼前的得失根本都不算什么,我也是女人,也从你那一步经历过来的母亲,我劝你一句,退一步,眼界放开阔一点,就算我儿子取了孙氏回来,那她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在官宦人家小妾是比较得体的身份吃香的喝辣的,可我们这样子的人家,说娶她回来做个丫鬟,恐怕都是抬举了她,哪天你要是不高兴了,他也是冲了的话,你大可以提着他的脚卖了,官府的人都不能说你什么!何必计较这一点点得失呢?”
“奶奶,你回去休息吧,这都已经很晚了,娘这边,我来劝劝她。”徐慧珍努力的,想要把家里面的矛盾降低到最小,不管能不能成功,他也要试一试。“至于孙氏有没有这个心,那明天我们把他叫到我们这边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家里面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异议,这件事情也就算是一锤定音了。
徐氏不过二十六的年纪,这个年龄花,这是开的最美丽的季节,可是此刻,原本娇艳的脸却已经枯萎了。他心若死在床上,金鱼泡一般红肿的眼睛没有任何的色彩,清泉一样的泪水从眼角边流下来,将枕头上的迎春花浇灌的更加鲜艳。她抱着宝妹。一遍又一遍的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