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很不搭的宽容。那是一种优越感。只有有优越感的人才会对人宽容,否则就是忍让,你知道吗?”
“啊,啊,知道。好像明白了。”
吴樱秾不自觉地点点头。
“她好像和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是不一样的。在她体内仿佛有另一个她。那个她可能是美丽的,毫无缺陷的,所以,才能缔造出她那健全的人格……”
“等一下,花膏的人格,也不健全吧。她其实是,偏激。只不过,如果是以爱的浪漫为前提的话,她确实是对你,做到了百分之一百的付出……而也只有在‘你即正义’的情况下,她才是健全的。以世俗的道德来看的话,她就是一个有病的偏激者。”
“是啊,但是你不也说了吗,我就是她的神啊。所以她很健全,有问题吗。”
“呃……没,没问题……”
吴樱秾语塞。然后,脸更红了。她小声嘀咕,“还真是自大得完全很坦然啊。”
“这不是自大。只是把这件事当作设定来接受,一个客观事实来阐述而已。但那也没用了。即便是她这么爱我我也已经不爱她了。她的这份爱已经毫无意义了。而且你相信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依旧对我像对以前那样吗?……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被磨了性子。所谓爱情,也早已淡了。”
有点可怕。
听着这样的话吴樱秾觉得有点可怕,对星色,对花膏的观感。但是她感到不甘。不对,不是这样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肯定有哪里搞错了。”
吴樱秾短暂地迷茫地了一下以后又重新恢复了坚定。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永远消失这种事情的。难道你的心里对她一点也不喜欢了吗?既然你说你当年是全身心地爱着她,而你也能记得是有这种爱,那你现在,怎么会体会不到这种爱了呢?……”
“或许是因为她也变了。”
星色双手交错放在下巴下思考。
“不……不可能,幽猫饼没有变。她还是那样,真的……”
吴樱秾不是特别理直气壮地辩驳着,气息微弱,仿佛明知自己已经处于了劣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定说,花膏没有变,你们还有爱,这样……就好像是为了自己的事而辩驳一样。
啊,对了。因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瞬间吴樱秾又恢复了镇定。
“不可能的。她没有变。不可能有在她没变的情况下你对她的爱完全消失了这种事。”
“那就是我变了。”
星色已经想结束这场对话了。她已经不再像来时那样充满不可排解的愤懑,所以今天的会面,其实已经起到了作用。她以一种好啦好啦的口吻打发吴樱秾,而吴樱秾紧抓住她不放。
“好,你变了!那你改变了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作门?”
“什么?”
吴樱秾好像又另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门。门关上了,就把东西都关在里面。就像是狗,不可能一下子从世界上消失。顶多是从这一边消失,去了别的地方,是吧?假设那是一只不会死的狗,那么,狗如果消失了,那就是,被关到门里面去了。所以你会看不见她。”
“你想说什么啊。”
“我是说你的爱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你的爱,被什么东西关起来了。”
星色已经要走了。吴樱秾如履薄冰。心里的感觉就是那样的。要想说出正确的话,心里的想的话,完全一致地述说出来,怎么就变得,这么难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被怪兽……
“别走!”
“好啊。”
星色把包扔在了地上。本来压在她肩膀带子掉了下来。她背着双肩包,就像学生一样。吴樱秾鼻头一酸。像是学生一样……她整个人都在颤抖。那种奇怪的感觉,从现实一下子跃到回忆之中,却发现,所有的回忆都不过是废墟。
被埋葬的虚假。我以为那里有我所期待安慰但那不过是虚假。
一瞬间整个人变得冰冷。眼泪流不出来,看起来,也很平静。
“一定是被什么压抑了……杀人。”
吴樱秾在一瞬间方寸大乱。没有走的星色站在那儿,眼神像在问她,我回来了,我还在这儿,你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我说吗。
“没有……我突然发现我有点惊恐发作。”
吴樱秾脸部肌肉不自觉地抽紧了。“我可能也是……要变成怪兽了。”
“不可能沟通的怪兽吗?”
星色反而笑了。在刚才一直是被动地回答,被动地接受他人的思想,看起来处于弱势的星色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用我的吻来净化一下吧
“你也要变成怪兽了啊,吴樱秾。那刚才那些夸口真是要不得啊,马上就被打脸了。”
“我……确实是很愚蠢的。但是,刚才向你夸口的……并不是我……而只是你的内心而已……”
吴樱秾很虚弱地说。她感到了内心的恶寒。杀人欲和憎恨欲,惊慌百丈,痛苦欲死,全部翻涌了上来。所有的镇定,都消失了。什么狗消失的故事……所有可以供自己安慰自己的东西都消失了。
“你很害怕。”
星色笑着看她,说。吴樱秾圆圆的眼睛睁着,说不出什么来,看着她。
“因为怪兽是无孔不入的,你也只是暂时性地逃离控制,然后对同伴作出警告,崩溃之前,传达本心的意见,是吗?你告诉我不要憎恨,但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