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哪儿,谁拦也没用。见劝不了我,便只得跑著跟上我。
昊哥哥真糊涂!你怎麽可以出手打兰姐姐!哎呀,我的淑女兰姐姐,我的未出世的小侄儿,真真心疼死我了……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疼,步子是加快再加快,却在走廊转弯处时,与迎面跑来的一个人撞个正著。
“熙儿?!”我揉著被撞疼的额头,刚要发火,却见对方竟是慕容熙,不由怒气全消,惊喜交加,想要扑到她怀里撒娇时,想到她明明说过会尽快赶回来陪我,却在昊哥哥之後才回来,便一跺脚,转过身去,以背对她,嘟著嘴,嗔怪道,“你也知道回来呀?”
“童儿,”慕容熙伸手将我抹过身去对著她,轻抚著我脸颊,笑著解释道,“是母後啦,我说要走,母後非拉著我传授照顾孕妇的祖传‘秘诀’,一说说了半天,完了,我又说要走,母後又拦住我,说她派去买补品和安胎药的家仆还没回来,等家仆回来了,补品和药材装了两大车,我说,这下可以走了吧?母後还说不行,得找几个她信得过的御医跟著来明国帮著安胎照顾你,直到几个御医收拾好行礼之後,母後终於让我走啦,结果,半道上又派家仆套著四匹高头大马拉了一车你喜欢吃的零嘴儿赶上来,呵呵。”童儿,你不知道,当母後听说我们有了孩子後,高兴的都哭了呢,那可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她落泪呢。
“噗,”我强绷著脸,终於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是母後从中“做梗”,慕容熙才回来迟了,呵呵,但刚一展颜,便想起兰萱姐姐的事来,立时收敛笑容,拉起慕容熙手,急道,“熙儿,兰姐姐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她。”
路上我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了慕容熙,慕容熙听了,也说昊哥哥糊涂,也担心兰萱和孩子会出事。东宫和明月宫相距不远,中间由一条走廊连著,我和慕容熙一路小跑,不久便到了。
“你小子,当了两天皇帝,还真出息了,啊?连怀孕的元妃都敢打,看老子怎麽教训你!”
我和慕容熙到东宫时,太医正在内室给兰萱诊脉,父皇和母後也已闻讯赶到,母後坐在一边扑簌落泪,父皇则挥舞著不知从哪抓来的笤帚追著昊哥哥打。
孩子不是我的!宇文昊满腹委屈,却又开不了口跟父皇解释。笤帚打在身上虽然不疼,但素有洁癖的他却不能忍受上面的灰尘,一手捂著鼻嘴,一手抱头,试图躲开脏兮兮的笤帚。
“呃……回太上皇,太上皇後,皇上,兰妃娘娘腹中龙子暂时无恙,但兰妃娘娘受伤颇重,需要卧床静养数月,在此期间稍有不慎,兰妃母子便皆………皆有可能性命不保……”
听了太医的诊断,父皇扔下笤帚,和母後双双松了口气,我和慕容熙悬著的心也放了下来。在太医走後,才从门口进到屋内,劝说父皇母後安心。宇文昊背对众人,始终未发一言,也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好说歹说,把父皇和母後劝回正阳宫後,我和慕容熙走到宇文昊身旁,才发现,他一直在默默地哭泣,脸上挂满泪珠。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慕容熙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擦去宇文昊脸上的眼泪,柔声道,“从小到大,我还以为你是不会生气的人。今天才知道,你也是有脾气的。”爱之深,恨之切。你出那麽重的手打兰萱,说明,你心里是爱她的。
“我再不想看她一眼。”宇文昊没有看我和慕容熙,紧紧咬著双唇,半天,才缓缓说道,“曌儿去问问她孩子父亲是谁,我即刻下旨令她改嫁於他,以成她夫妇之美。”
“昊哥哥,兰姐姐怀的是你的孩子……”
“在你们面前,我不想有什麽保留,”宇文昊听了我的话,身体一僵,但随後便又缓合下来,冷笑一声,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从来没碰过她。”
“昊,兰萱怀的确是你的孩子。”
解释之後,慕容熙却依然说兰萱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宇文昊心中一震,身体晃了晃,转过脸,睁大双眼看著慕容熙,眸中射出强烈的否定目光──“绝对不可能!”但身体却不可遏制地开始发抖,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慕容熙看了我一眼,我轻轻点了点头,慕容熙上前扶住宇文昊,把那天晚上的真相一一说出给他听。
“不!不可能!”听了慕容熙的话,宇文昊双手捂著耳朵,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相信!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我派了几个轻功一绝的老侍卫一直看著曌儿,他们怎麽可能连曌儿出宫都不知道?!”
“皇上,臣等请罪来了。”不知什麽时候站到门外的几个老侍卫恭身走了进来,向著宇文昊五体伏地跪下身来,其中的张姓侍卫开口道,“臣等还是在雍国时,就知道宝公主与慕容王爷两厢情深,一直期盼著公主能与王爷结为伉俪,难以理解皇上欲将宝公主嫁於庆太子之举,所以……所以那晚宝公主出宫,臣等虽然觉察,并未阻拦……後来之事,臣等想要出手时,已是有心无力,那两位前辈的武功,绝非我等能及……”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宇文昊听了张侍卫的话,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啊?!那天晚上,张老侍卫他们竟然在暗处看著这一切?!我没察觉也就算了,怎麽竟连师父师母也未察觉?!绝对不可能嘛!喔,是了,一定是师父师母故意留下证人,省得他们亲自来给宇文昊解释这一切。越来越觉得师父师母棋下得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