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梅呈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掌心露出一只纸包,挥退了左右宫人,压低了声音道:“娘娘,皇后那里的意思,是让您接着对陛下下手。”
楚贵妃自然明白梅呈话中的意思。
皇后,萧家,还有楚家,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太子早日登问鼎地位,执掌大统,可皇帝却是迟迟不曾身子亏欠,别说是御魂归西了,就是再生个三五个皇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贵妃红艳的唇轻勾:“太子再过几年就改三十有五了,梅呈,你猜猜看,他们这些人的耐心还能耗到什么时候?哼!现在想出了用毒的法子,皇后知道陛下不会去她那里,就让本宫出手,凭什么获利的都是他们,而脏的人却是本宫?!这毒看似无色无味,一开始服用看不出异常,但不代表陛下他察觉不到。”
梅呈欲/语却无词,他也不想看着她越陷越深,她和他都是不能自主的人。
楚贵妃艳丽的眸底闪过一丝不甘与冰冷,接着道,“本宫偏就不随了他们的意,把这包东西处理干净了,陛下来不来凤泽宫是他的事,可这凤泽宫说了算的,也只有本宫!”冷艳的眸看着瓷坛中的鱼儿,狠狠道:“萧蓉,你以为还能压着本宫到何时!”萧蓉是萧皇后的名讳。
梅呈照做,掌心收起,药粉便被他藏入袖中,他回应道:“娘娘说的是,太子虽稳立东宫多年,但陛下还有慕王,康王,辰王,奴才今个儿才听说慕王受诏入宫,陛下还赏了他一座京宅,难怪皇后和萧家那边隐隐开始动作了。”
成年的亲王一般都有封地,且非诏不得入京,帝王却召见了慕王,还将他留在了京城,此事令朝野上下揣测不已。而且除了慕王之后,康王也在京城深居多年,虽然其母妃身份低微,但这些年战功最多的也属他。另有一个辰王,听说他的生母曾是帝王最爱的女人。
这三人平分秋色,各有所长,难怪太子会心急。
楚贵妃又是魅然一笑,纤臂抬起,媚眼如丝,轻柔道:“本宫乏了,抱本宫进去。”
梅呈接过她的手,身子靠近后,却没有抱她,他又问:“娘娘,那楚大人那边该如何交代?大人的意识是要咱们以皇后马首是瞻。”
提及楚居盛,楚贵妃脸上的冷漠并没有消减:“大哥糊涂啊,萧家若真得势,怎会留下楚家!梅呈,你既然是本宫的人,就应该只听本宫的!大哥想要什么,本宫心里很清楚,可那件事,本宫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还有你……你当真就不恨么?如果没有楚家,你怎么会……”
楚贵妃眸底润了湿/色,梅呈忙是宽慰她:“娘娘,您都别说了,是奴才自愿的。”这句话,他说了不止百遍了。
楚贵妃听着心里觉得舒坦,不管是不是真的,总觉得这世上还有人关心她,还有可与她共赏秋色,共渡悠长的岁月,她很快就收拾了自己情绪:“你不想么?”她抬脚去蹭他的长腿。
无人的时候,总喜欢这样调/戏他。
梅呈未做犹豫,上前一步俯身就将美人从软塌上抱起,疾步往内殿走去。
垂地的幔帐隐隐灼灼,楚贵妃娇气微/喘时,染着凤鲜花汁的玉手揪着梅呈的衣领,让他与自己靠的更近,问他:“可曾后悔过?”
梅呈面色发红,吻过她细嫩的耳垂,“奴才只求娘娘不悔。”
很快,内殿再无人说话,唯有寂寞成灾后,两人相依的慰藉,愈演愈烈。
*
修养了小半个月,楚宅那边才派了婆子和马车过来接人,不可谓慎之又慎,排除了一切会染病的可能,才最终做了决定。
楚棠有时候会想,倘若她当真得了天花,是不是只剩下死路一条?
离开庄子那日,傅姨娘来她院里请安,还带了她亲手做的香囊,又想从楚棠嘴里获知一些楚娇和楚玉的事,楚棠觉得很好笑,傅姨娘是走投无路才会以为她好哄吧?
“姨娘就放心在庄子里待着吧,两位妹妹现如今很好,父亲身边也有小翠伺候着,你不必挂心。”楚棠恢复白里透红的小脸,略带嚣张的气焰冲着傅姨娘笑了一笑。
傅姨娘就差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墨随儿和墨巧儿二人捧腹大笑,“小姐,您刚才可看见傅姨娘那张脸了?哈哈,笑死奴婢了,只要小翠能拖住二爷,傅姨娘就别想着回去!”
提及楚二爷,楚棠为自己的母亲鸣不值,二房妾室足有四个,还不算楚二爷之前的通房丫头,小翠也不过是她送上去挡了傅姨娘的路的棋子,没想到她那个二十四孝父亲还真上了钩。常听童妈妈说自己的母亲是何等的温柔美貌,贤良淑德,可她怎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墨巧儿有意在楚棠面前提醒道:“小姐,这阵子二少爷时常送过东西过来,您都收下了,奴婢一直憋着没说,是因为怕您不高心。可咱们这就要回楚宅了,有些事您还得避讳着,二少爷到底身份不体面,您年岁还小,莫要被旁人的善举给骗了,而且老祖宗那里可不愿意看到您与二少爷走的近。”
又是这件老生常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