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情绪隐匿、不安,是她二十余年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茫然,又没有人愿意给她释怀的时间。于是,情绪的宣泄,用了最愚蠢的一种,便是正面刚。
她冷言冷语,嘲讽道:“看来,得了冠军就是不一样了。”
迎璟冷笑,“岂止不一样,简直了不起。”
“也是,你们扬帆起航,名声大噪,多的是人愿意为你们砸钱了。”
越怕什么,越说什么,跟赌气似的。
初宁握紧手机,贴着耳朵紧紧的。
短暂的沉默,像刀锋。
迎璟一语听懂,这就是初宁的弱点,是她在意的,是她的命门。
他没有为了这一发现而沾沾自喜,反而无尽的失落。
到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这种“公事”。
他算什么?
呵,在她心里,永远排在“利益”之后。他动的是真情,她却把感情当工具。
迎璟心里一片悲凉,难受得要死掉了。
“对!”再开口时,他语气凌厉,“我也不怕跟你交个底儿,对我抛出橄榄枝的已经有很多家企业了,他们专业,有背景,有实力,有保障,提供给我的技术支持也很强大。能跟这种企业共事,项目的飞跃是迟早的。”
还未说完,初宁彻底崩溃,大嚷:“那你滚啊!”
一个滚字,是彻底撕开了两人这要死不活的关系。
抽筋动骨,流血割肉。
迎璟气极,呼吸都是粗音:“正有此意!”
这是彻底否定了初宁为此付出的一切努力与牺牲。
她心里的铜墙铁壁,轰声坍塌。
两人的思想节奏不在一个频率上。这种情绪失控的关头,人最容易钻牛角尖。迎璟也是越想越气,想她冷硬的心,永远也不会动的感情,想她的种种心机手段,想她的好,她不经意的温柔。
最后,想到了她的未婚夫。
迎璟握着拳头,平整的指甲掐进肉里,泛起丝丝血红。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那就不要联系了,我再也不会跟你打电话了。你,你和你的未婚夫好好结婚去吧,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回应他的只有“嘟嘟嘟”的短音。
初宁掐断了电话。
迎璟拽着手机,越来越紧。最后扬手把它摔了出去。手机撞到墙壁上哐当巨响,屏幕裂开一条大缝,黑屏了。
他深吸一口气,倔强地抬高眼睛,红透的眼眶,愣是不准里头的东西流出来。
——
这一架吵得,让初宁元气大伤。
这下好了,当是彻底死心,连手机都没兴趣再去看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周六。
冯子扬见到她时,惊了一跳,“小宁儿,你病了?”
初宁来到他在柏悦府的公寓,墨镜遮脸,一身白色长裙,面若冰霜。她把墨镜摘下,眼睛也不似平日的光彩。冯子扬担心地伸手往她额头上探,“发烧了?脸色这么差劲?”
初宁偏头躲开,“没有。”
这闷情绪看得冯子扬心生怀疑,又问:“工作上遇到麻烦事了?有困难跟我说。”
初宁连回答都懒的了。
她走到沙发上一坐,“安排好了?”
“啊,哦,好了。”说起今天的重头戏,冯子扬来了劲儿,“我找的那姑娘半小时后到,到了之后,你就给我妈打电话,哭着说我出轨了,捉奸在床,让他们赶紧过来。”
初宁眉间不耐,“主意真的很馊!”
“这个见效最快。”冯子扬光脚踩地上,从冰箱里拿了根冰棍儿吃,提醒说:“不能再拖了,你没瞧见两家已经开始准备订婚宴了么?趁现在喜帖还没发出去,得赶紧的。”
见初宁不情不愿的样子,冯子扬凑近,嬉皮笑脸道:“怎么?不想啊?那咱俩把事儿办了吧。”
初宁抬脚一踹,“去死。”
冯子扬欠身躲开,笑了笑,遂又想起,“哦,对了,我还在朋友圈发了个我和那女孩儿的亲密合照,为演逼真点儿,就当是出轨的蛛丝马迹,你现在截个图,到时候也好当做是‘证据’。”
“……”初宁真的服气,“早知现在这么麻烦,当初我就不答应帮你的忙了。”
冯子扬笑得淡,给她双手作揖,抱歉道:“哥记着你的好,来生做牛做马定当报答。”
初宁不再跟他贫嘴,低头看朋友圈,手指刚按上去,突然抬起头:“你朋友圈的好友全部可见?”
“没,我设了分组,工作上的人都屏蔽了。”
冯子扬的私号好友本就不多,留下的都是关系到了一定份上的。
初宁记得,迎璟以前也加过他的微信号,好几次好看到他的点赞。也就是说,这照片他也能看到。不过既然屏蔽了,那不提也罢。
初宁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
——
同一时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