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纯粹的大火,让她觉得有些解脱吧。
而等到再见到秦少怀母子二人的时候,已过了晚膳的时间。小翠和丽娘准备了膳食在临时腾出的厅堂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正当大家都觉得奇怪的时候,秦少怀扶着秦老夫人从后院中走了出来,脚步有些偏颇。
秦老夫人看上去疲惫异常,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眼袋奇重无比,连眼神都混沌了,比起平日里风韵犹存的气质来说,似乎是一瞬间老了好些岁数。
而秦少怀的眼神变得有些阴冷,看到夕的时候,也不像平时那样暗含着一种灼灼的目光,而是闪烁着躲避掉了。
或许是一场大火,也少碎了他们的心,让这两年来苦苦撑着的母子二人,彻底地击溃了一次。
“娘,我不饿,我先回房去了。”
秦少怀看着秦老夫人,不知为何,夕觉得里面有一种从前没有过的疏离感,听起来礼貌却带着生硬。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放在秦少怀身上,夕就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
因为,秦少怀从来都是和秦老夫人一起吃饭的,而且一直都是等到老夫人用完膳,然后再亲自扶她回楼再自行回房,像今天这样,直接拒绝了一起用膳的事情,也是奇事一桩。所以,连丽娘和小翠都是一脸惊愕的神情。
“多少吃一点吧。”秦老夫人看向秦少怀,哀求的意味非常明显。
“这……好吧……”
秦少怀答应的很轻也很勉强,虽然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但为难的表情还是被夕看在眼里,只不过,一贯的孝顺让他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娘亲的请求。
一餐饭吃得索然无味又暗波汹涌,夕也不知道是自己知道眼前后果而觉得气氛诡异,还是完完全全就是自己想多了,但单从两人的交流来看,奇怪的地方也不止一处。
比如,从前,秦老夫人夹菜给秦少怀总是自然而亲近,而秦少怀也会欣然接受,脸上的笑容也很温暖,但不知为何,现在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一层隔阂。
每次秦老夫人夹菜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犹豫,而秦少怀也仿佛并不愿意一样,只是动了动筷子,就说自己吃饱了。
秦少怀走得时候很急,好像要逃离什么东西。和夕擦肩而过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夕,然后又摇了摇头,步入了夜色之中。那孤独的背影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夕转头,看向憔悴的秦老夫人,有一种特殊的直觉告诉她,因为这场大火,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与那个小黑屋有关。
夕心里抽丝剥茧地分析着,脸上却不动声色。表现地越心虚,就越容易被发现。秦少怀走后,秦老夫人也没再多吃,随便夹了几次筷子,就停手了。招呼小翠扶自己回房休息,脸上也是挡不住的倦意。
夕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还是动作如常地收拾好手头上的事情。
只是,让她感到非常奇怪的是,在顺道路过小黑屋所在后院的时候竟发现,原本守卫着后院大门的壮汉居然不见了。后院大门赤~裸裸地开着,就好像一个荒废了的院子。
丽娘也“咦”了一声,不过在她看来,一定是被叫去帮忙手脚了。毕竟铸剑山庄这几年可以用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更何况是这样一场凶猛的大火。
夕自然不是这样考虑,心思缜密的她觉得整件事情发生地太奇怪了。老夫人和秦少怀的异常,还有后院的异常,一定存在着某些自己不知道的联系。
当然,她不敢当着丽娘的面就走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好先用心记下后院的大致情景,回去再和记忆中的做些对比。
等到夜深了,再一探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可怕的生理期,大概是生冷的海鲜吃太多了。
o(╯□╰)o
61
61、真人露相...
远在千香楼里的月凌霜不知道夕究竟在面对什么,她只是随意地对着面前的箫发呆,柔荑来回温柔地抚摸着那上面带着岁月和风沙的痕迹,粗糙却不扎手的触感让她忽然很想念夕的手掌。
带着女子的婉约和握剑而产生的厚茧,那么恰到好处地将温柔和锋利结合了起来。夕,是一个奇特的女子。一想到这,月凌霜又不自觉地笑了。
这些天来,她总是这样,无端地思念之后,便傻傻地笑了。但笑容的背后却又藏着极深地心事和莫名的不安。
啊!
月凌霜心神一颤,小声惊呼了起来,不知何时,箫上竟凸起了一条锋利的木刺。就在月凌霜指尖滑过的瞬间,戳破了那浅薄的皮肤,鲜血瞬间流淌了出来。
月凌霜急忙拿了丝绢将伤口按住,心中却有一丝小小的慌乱。幸好这箫在自己的手上,若是夕再吹它,必定会被这木刺给伤到。边想着,月凌霜的胸口忽然无端地疼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
月凌霜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思念成灾了才会这么心神不宁。等到血止住了之后,拿了小刀,将那木刺小心翼翼地剔除。心中却一直是挥之不去的某人的身影,就这样,天色不知不觉就黑了。
这天的天空暗的十分奇特,就像泼了一杯浓墨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这黑暗其实永远都不会过去。
夕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叽叽喳喳聒噪的聊天结束后睡去,才轻手轻脚地换上夜行衣,先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