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转身道。
待看到婵衣时,目光一怔道:“你在想什么,婵衣?”
只见婵衣垂着眼,有些出神的看着脚下的青石板,神情颇为恍惚的模样,让人看了便觉得她有心事。
“嗯?”婵衣回神,看向孟朗连忙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发呆。”
孟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蹙眉道:“没事就好。若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告诉大兄,让大夫给你看看。”
婵衣颔首应下,很快便见时风带了两人从影壁绕出来。待看清来人时,婵衣心里一暖。
“孟大公子,孟小娘子,小人乃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特意带大夫前来为陈夫人把脉的。”孙铭站在廊下道。
孟朗说:“萧公子宅心仁厚,在下不胜感激,此番有劳您了。”
孙铭看了一眼婵衣,忙到:“不敢不敢,小人只不过一介仆从,当不起孟公子如此。”
说罢,他扭身向俩人介绍道:“这位是张大夫,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专为我家主子治病。”
张御医捋捋胡须,不着痕迹的打量婵衣片刻,冲二人点点头,然后对她说:“孟小娘子,不知道可还记得老夫不?”
这小娘子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生的花容月貌,似是月宫仙子,他差点都认不出来了。难怪陛下如此惦记,巴巴的亲自前来,让自己给小娘子的母亲治病,又不知碍于什么不好入内。
婵衣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有些歉疚的笑笑。张御医见此,提醒到:“去岁老夫来过府上,学习针灸之术……”
“原来是您。”婵衣恍然大悟。
张御医满意的颔首道:“小娘子终于想起来啦?”
婵衣有些报赧,嘴里呐呐。
“好了,病人在哪里?带老夫去吧!”张御医摇摇头并不在意。
孟朗不清楚二人渊源,只按下不提,准备等过后再询问婵衣。听到张御医的话,连忙侧身让路:“家母在里面,张大夫请随我来。”
等孟朗和张御医进去后,婵衣才看向孙铭,抿抿唇问:“陛下怎么知道,我阿娘生病了?”问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傻,自己已经出宫数日,萧泽若是问一句自己,定然是能知道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久才想起来她。可她也不能奢求太多,他能派大夫来给阿娘看病,她已经十分感激了。
孙铭看着婵衣的脸色,说:“陛下得知夫人生病的消息,便立即遣了张御医来,让奴才随行来为夫人治病。陛下他,对小娘子您可真是好的没话说。”
婵衣点点头,说:“劳烦公公回宫后,代替我向陛下道谢。”
御医是太医中的官衔,医术十分高明对我太医才会得此官衔,且由皇帝钦点。成为御医后,一般只给皇帝治病,除非是皇帝恩赐,才能得御医治病。
孟太后就是因为此,所以没有派御医来。自然,也是因为陈氏的生死于她无干系,派太医前来还是看在孟朗和婵衣的面子上。
“小娘子放心,奴才一定带到。”孙铭叹口气应下。
婵衣又说:“陛下最近可好?我出宫这么久,也没有和陛下禀报一声……”话说到一半,婵衣却又跟想到什么似的,忽然住嘴。
若真的在意她没有说一声,何至于现在才想起来她?
“其实……”孙铭看着她这幅深情,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婵衣目露疑惑。
孙铭叹了一口气,咬咬牙道:“其实陛下也来了,现在就在角门外的马车里。陛下不让奴才告诉您,可奴才实在是不忍见陛下如此。回去要受罚,奴才也认了!”
他回想最近一段时间不见天日的黑暗生活,想着还是让陛下和孟小娘子尽快和好算了,也省得百官和宣政殿的宫人们天天被殃及池鱼,天天让陛下的冷气给冻着。
这几日,陛下发落了不少官员。手段狠厉,只要牵连进去的大臣都狠狠的惩罚。这一方面是因为贪污军饷罪不可赦,故而杀鸡给猴看。另一方面,怕也是进来心气儿不顺。
宣政殿的宫人也换了好些,都是陛下嫌他们伺候不尽心,孙铭怕再这般下去,自己也迟早要被陛下给换了。
“你说什么……?”婵衣惊讶到,“陛下来了?”
“我出去一趟……”她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走去。她这一会儿,心里忽然像是缀了一只风筝,忽上忽下的。
“哎……小娘子!”孙铭叫她。
婵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说:“我去去就回,若我大兄问起你就说我去巷尾买鸡,马上回来。”
“还要多谢公公,告诉我这消息,我不会说是公公说的。”说罢便提着裙摆,快步的往角门处走去,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小跑了起来。
孙铭摇摇头,心想他哪里是担心那个,若真是担心就不会告诉婵衣了。
婵衣到角门处时,有些微微喘气。她看着停在角门外,那辆平淡无奇的马车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马车缓缓走过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