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那就是自己家啊!门牌号都对得上。她毛骨悚然问:“你去这里做什么?”
上官瑾咦了一声:“童主任给我找的房子在这。”
宋央如坠云雾中,皱着眉头自顾自往家走,也不管蓝毛了,爬了一层楼梯之后,到了家门前。海棠舍是这座城里的历史文化遗产。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几乎都是二层到三层的古朴民居。比如宋央家的房子,还有个小小的阁楼。住在这里的人,上了年纪的,心里都有个情怀,年纪轻些的,都怀抱着有朝一日拆迁的美梦。
宋央对这里既谈不上情怀,也不指望暴富,她只知道这里是家。家里有妈妈。
大概听到她的脚步声吧,妈妈从里面把门打开,劈头盖脸第一句就是:“怎么回来这么晚?”
宋央还没开口呢,身后蓝毛的声音就响起来:“请问,是童雪女士吗?”
宋央她妈妈点头:“是我,你是那个要租房的学生吧。”
上官瑾嘴唇微微张开:“啊,是,”再看一眼小班长,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跳舞,“我住这儿吗?”
童女士点点头:“进来吧。”
虽然刚刚看到地址时就有了预感,当这种预感成真时,宋央还是被吓到了:舅舅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个危险人物放她家里来了?还在心猿意马,却听蓝毛在身后催促:“小班长,你先进去呀。”
宋央做梦一样地进到屋里,说了声失陪,钻进妈妈房里,打电话。
“舅舅,你不给我个解释?”她气呼呼的,“你为什么把我们班那个转学生弄我们家来了?几个意思啊?”
童芹在那边打哈哈:“央央啊,我和她长辈有些交情,也盼着她学好啊,所以就把她送到你那里,你就当帮舅舅个忙,教教她,救救她。”
宋央扶着额头欲哭无泪,无力坐在床沿,“那你也想想我啊?这个人很危险!”
“她再危险也就是个女孩子。”童芹不以为然,“你只在学习上帮助她。其他的,不要与她过多牵扯。舅舅相信你。”
宋央还想问他相信啥。在对面挂电话的一瞬间,她明白了。她舅舅的意思是,相信她够直,不会被掰弯。上官早就声名在外。童芹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否则不会叮嘱她别的不要牵扯。大概他还不知道这上官是什么段位吧。在学校发生的那些事他也一无所知。否则,绝对不敢把这么一只不知道是狼还是狗的生物安插在外甥女的身边。
宋央也有理由相信,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说不定就是没别的房子好找,又急着讨好上官绍,所以把姐姐家给出卖了。说不定还和妈妈吹牛呢,说帮她减轻了经济负担什么的。她实在是了解自己的舅舅。这种被官僚主义腐蚀了灵魂的中年男人。
“宋央,出来吃饭。”妈妈在那里扣门扉。
“来了。”她把手机收起来,想了想,还是揣兜里了,最近活动实在有点多。推开门走出去,发现上官坐在离饭桌不太远的餐桌旁,翻着一份文件。
“……”宋央在餐桌旁边落座,想叫上官瑾一起吃,可是又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没到那种地步。但是自顾自开吃也太那什么了吧。因此愣在那里。
上官突然说话了,声音里难掩笑意:“诶?第十条,不能进宋央的房间?”
宋央脸僵了一僵。难以置信看向自己的母亲。
童女士却一脸坦然:“对,我宋央是要考最好的大学,你也看到了,她家里条件差,只能靠自己。”潜台词是不像你还能背靠大树好乘凉,“你住在我们家期间,别去打扰她就对了。再说她也不常回家。”
蓝毛听了,朝宋央眨眨右眼,啧了一声。
宋央心里有点急,想制止老妈犯糊涂,可是童女士已经先站起来,“走,我带你看看地方。”
上官提了东西,跟着她就去门外。路过宋央的座儿,也没说什么。
从阳台再上一个小梯子,就是阁楼。
宋央听了刚刚老妈那番话,可以说食难下咽。咬着筷子皱着眉头,听那边的脚步声。
等了一会子,只有妈妈一个人回来了。见她碗里的饭动都没动,又皱起了眉头,“怎么不吃?”
“天热,不饿。”宋央答了一句,“妈,你刚刚给人家弄了一个什么东西?什么叫不能进我的房间啊?”
“约法三章。”童女士不以为意,想起什么来似的,“你今天怎么回这么晚?”
“……那个,”心虚地拣了一个毛豆,咳嗽一声,“坐过站。”
妈妈没有多追究,点头,一面换鞋一面说:“我今天晚上夜班。你早点睡。”
宋央送妈妈出门以后,呆呆地回屋里来。坐在座位上又发了一会儿呆,收拾起精神来去冲凉。刚冲完凉,重回自己怀抱的手机就响了。是小点点打来的,“央央,你快看。”
“啊?”她莫名其妙,“看什么?”
“流星雨啊!”陈点点的语气超级激动,“快到你家阳台!不要错过!”
狮子座流星雨不是这个时候来的。宋央将信将疑地推开阳台门,走了出去,仰头一望,手机滑落在地。
短暂的花火过后,天空复又归于平静。
不过这对于宋央来说,已经足够震撼了。心有余悸要回屋去的时候,抬头瞥见蓝毛的小阁楼门是洞开的。
理性一直在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但人,有时候会被感性所支配。尤其是,她觉得蓝毛本质不坏,一来却受到了母亲的误解,好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