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毛,不会吧?她心里想着,忍不住又紧了紧抱着叶知恬腰部的力道,她胆子比她还大,高艾阳虽然没考上大学,但好歹也是念过书的,这个男的,看着就是个混混,长得勉勉强强还可以,她姐眼光比她还低些,会看上这种人。
叶知心心里想得乱七八糟,叶知恬是一点都不知道,有妹妹在,她也不好和周崇明说什么话,周崇明也只顾着踩自行车,似乎也没闲暇时间去跟她说什么话。
他骑过了长长的一条泥路,在快进入村口的时候才停下,他单脚撑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对姐妹俩说:“就送你们到这儿,还有一段路自己走回去。”
叶知恬看他,“还很远呢,送佛不送到西吗?”
周崇明顿了一下,嗤笑一声,低声道:“不远了啊,就那么几步路。”
“…………”叶知恬诧异地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问:“你知道我们住哪儿?”
“不知道。 ”周崇明毫不犹豫地开口,“好了啊,就到这儿,下车吧。”
叶知恬只好下车,相比她的不情愿,叶知心倒是巴不得的样子,她十分积极地将叶知恬扶下了车,拉着叶知恬的手想带她走。
周崇明调转了车头,一只脚踩在踏板上,低头理了理被叶知恬扯得松松垮垮的背心,手重新握上车把,就要离开。
“等等!”叶知恬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周崇明停下,扭头看她,也不说话。
叶知恬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周崇明等了一会儿,她也没说什么话出来,表情就变了,他勾唇笑了笑,眉眼中的凶戾气还在,但眼底却多了几分看似柔和的光,“舍不得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问。
年少时期的周崇明,声音比中年后的他更加的富有磁性,带着金属似的冷感,压低声音后又多了几分沙哑,听在耳里都带着些许灼热的温度,叶知恬的耳朵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的红了下去,“不是…………”她声音都低了下来。
周崇明看着她,眸光微暗,他舔了舔唇内,恢复了正常的声音,“行了,回去吧。”他说完,转回头,头也不回地一蹬,将自行车蹬出了老远。
叶知恬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地出了神。
“姐,”叶知心在旁边叫,“你傻啦?是不是傻啦你?”
叶知恬回过神来,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本红红的耳朵也慢慢地褪去了颜色。
“回去吧,再在这儿站着,天都黑了要。”叶知心说着,扯起她的手臂,就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两个人回了家,家里又热闹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脚怎么回事?”叶兰急得不行,又是拿猪油又是拿药膏的,叶顺站在旁边看,“怎么搞的?”他表情严肃地问。
“不小心摔的,磕石头上了。”叶知恬扯谎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叶兰倒是信了,她急匆匆地给她上了药,“下次看着路,摔成这样怎么走路?”
“哈哈……”叶知恬笑了几下,目光对上老爸的眼神,尴尬地闭上了嘴。
晚饭后,叶知恬和叶知心他们搬了椅子在院子里乘凉,叶知心还去洗了几根黄瓜,递了一根给叶知恬。
叶知恬接过黄瓜,一口咬下,望着天上明亮闪烁的星星发呆。
二哥叶鸣惊过些日子就要出发去学校了,他一向寡言,这个时候也不怎么说话,老三叶鸣元这个时候从门口进来,他打着手电,手里还抓着一只鸡似的动物,“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他语气兴奋。
叶知心围了过去,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啊?”
“鸟!”叶鸣元说。
叶知恬起身看了看,那鸟不像是鸟,翅膀几乎没什么毛,看起来像是幼鸟,腿倒是很长,体型也大,她犹豫了一下,说:“是鸵鸟吧?”
“哈哈哈哈哈哈鸵鸟?你想多了吧哈哈哈哈,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那种鸟!”叶鸣元嘲笑了她一番,拎着这只奇怪的动物进了屋子。
叶知心也跟了进去,叶知恬起了兴致,站起来要跟上去看看,她目光落到二哥身上,“哥,不进去看看吗?”
二哥叶鸣惊摇着蒲扇,一派的沉稳,好似老僧入定,“不去。”
叶知恬也习惯了他的态度,见他不去,自己慢慢地挪进了屋子。
老三叶鸣元拿了一根绳子绑住了鸟的筷子腿,放到了剁猪食的木桶里,他喊来爸妈一起看个新奇,在农村里这么久,他还没见过这种鸟。
叶兰叶顺过来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鸟,不过它在木桶里扑腾乱叫的样子,倒是让叶兰心生怜悯,“把它放了吧。”
叶鸣元没答应,他要再看看。
家里的黑猫被吸引了过来,两只爪子攀着木桶边缘,伸爪子就要去碰那鸟,不过这怪异的鸟看起来像是幼鸟,也怕人,对猫却是不客气,见猫爪子伸过来,扑棱着爪子就过来对着猫脸啄,吓得猫掉头就跑,叶鸣元被猫的窘样逗得哈哈哈笑了起来,叶知恬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