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瞎子来说,放弃唾手可得的光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更木北十分能理解这种感觉,像是一直口不能言的她,在她可以开口发声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回到那种口不能言的日子,哪怕她一开口就是惹人发笑的结巴之音且毫无自知,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想要拥有说话的权利。
诚如大筒木舍人想得到光明。
“反正就算没有眼睛我能感受的到,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舍人一脸倔强的说,他想摆出了一个对此无所谓的表情,只是从来没有这么勉强做过的舍人这个表情做出来的样子并不成功,堪称丑陋。
“你,你不是,很,很想,看看世界么?”
“世界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天是蓝的,大地是绿的么,我又不是很在乎。”舍人是这么说的,可是他自出生开始除了一片黑暗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他不知道蓝是一种怎样的广阔,不知道绿是一种柔软,他所存在的世界只有黑暗,只有细微查克拉浮动的频率,那巨大的空间裂缝再他的脑海里是一连串的查克拉缺口,那美丽无比的金轮转生眼是一大坨超强的力量团。如用来果腹的面包,他只知道是四四方方的形状,如解渴的水,只知道是一种流动的液体,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纯净,也不知道这月亮之上是一种怎么样的郁郁葱葱。
“早就听父亲说了好几十遍了,背都背下来啦,没什么好看的啦,而且我眼睛不好,但是我别的可好了,方圆百里的风吹早动我都能听到的撒,多酷,只有我能做到~嘿嘿~”
大筒木舍人开始自娱自乐。
更木北笑笑,揉揉少年的银白软发。
“白,白痴,白,白眼,是,是血继限界,下,下面的人,都,都有备用的,日,日向,一族有,,少,少了一双,也,也会换,换上其他的。”
舍人戛然而止了所有的动作,也戛然而止了孩子般的笑脸。
“带,带土,就,就有很,很多写轮眼备,备用,不,不用担心。”
“真的么?”
“真,真的。”
“那,那,那我就用一段时间,然,然,然后再还,还回去。”舍人也开始结巴了,手悄悄的伸向了器皿,又一次攥在了手里,面上染上红晕,似乎是对于自己的贪婪而感到愧疚。更木北笑笑,揉揉少年的头发说,“用,用我帮,帮你换么?”
“不用不用,有傀儡可以帮我换的,北姐你帮我干别的好不好?”
“什,什么?”
“我要是换眼睛的话需要休息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帮我盯一下那里,要是有多了的裂痕帮我修一下好不好?”
“怎,怎么修?”
“你等下啊,我去给你拿卷轴看。”舍人说着一溜小跑又跑回了大厅后处,更木北笑笑重新蓄满了女傀儡准备的红茶,按照舍人的意思她要替他看几天,如果只是一周的话,倒也还行。
修复裂缝的查克拉球不是很难制造,其中的原理在卷轴上解释的很清楚。对查克拉控制要求较高,不过对于她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儿。接替舍人工作之后,更木北才明白为什么分家会产生把下面摧毁的打算,时不时多出来的裂缝,着实是恼人的厉害。
带土过来的时候更木北就在做这项恼人的活计,听女傀儡说了舍人正处于恢复中,故此也就直接来了此处,也就是那个人工太阳处。
“还找你来着,你倒是跑这里来了。”熟络的话,带土坐在一边的铁质阶梯上看着更木北手中一个橙黄色的查克拉覆盖在一道细微裂痕上,这般发问,“怎么做?我来帮你啊。”
空了的手逃出卷轴递给了带土,更木北开口,“对,对查克拉,控,控制,要求高。”
“嗯,看出来了。”带土说,尝试着凝聚一个球体,结果却是爆炸开来以失败而告终。尚未说话,便听更木北问道。
“他,他们怎,怎么样”
“没事儿,之前接了一个活儿,虚伪山谷的事儿知道么?”带土这么问了一句,更木北停下了手中动作,看向带土颇为讶异,“去,去了?”
带土点头,“啊,朱南组和三北组,小南也去了。我去支援的时候基本已经收尾了。”
“没,没人受,受伤吧?”
“没事儿,鬼鲛和角都受了点伤休息一段时日就好,鼬用眼过度,飞段啥事没有,我就是过去收下尾。”
“太,太乱来了,对,对手,很,很多,小,小南没有,受,受伤吧?”
带土摇头,“谁受伤她也伤不了啊,哎呦我去了,你是没见那山谷给炸成什么样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过来撒气的,要不是角都跑的快,那最后一下就被小南炸死了,你说她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低调么,这哪能低调,委托人一过来当场给吓尿了。”
带土说的张牙舞爪,更木北笑出了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也坐在了铁质的台阶上,取了搁置在一旁的水杯,打开便喝。
“长门也真是的,这事儿让小南去,让迪达拉去也不能让小南去啊,迪达拉好歹有个准头,小南那是无差别攻击啊。”带土无奈的吐槽,更木北把水撂下,看着就在对面的金轮转生眼,笑着问,“多,多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