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话语中的委屈所触动了。他没来由的点了点头,开口轻轻的应了声好。
后续上药,便真的如程墨说的那样,他的动作很轻,给程馨上药的时候还会低下头去轻轻的吹着她烫伤的地方,那样子,就像是在呵护至宝一样,充满了关怀。
程馨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温暖的热流,她这个人,到了这个岁数,已经很少有怦然心动的时候了,她承认自己对程墨的感情,但喜欢程墨的原因有很多种,他是她崇拜的沉默作家,他的性格勾起了她的挑战欲,亦或者其他的一切。
只是这些,都是很平常很平常的事情,程馨知道自己看上了程墨,也喜欢他,但并不是说这种喜欢,需要建立在心动上面,心动对于她来说,太奢侈了,她甚至都忘记了,上一次这样的心动,是什么时候。
“好了,药上好了,你这几天注意不要让手碰到水,按时上药,要是伤口没有好转,要及时去医院。”有的时候,关心就是在这不经意之间,程墨把话说完了以后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倒是一旁双手环胸站在一旁正在看好戏的傅小言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似乎惊讶于当年的那个只知道学习,不通人情世故,思维单一的男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这两个人,迟早会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会议,就先走了。”电灯泡傅小言是不愿意当的,更不愿意看两个心意未通的人互相表达那隐晦又别扭的好感,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待在酒店,去和他家亲爱的宝贝,开视频。
“不用送了,对了,程墨,馨馨这两天手受伤了,你在她楼下,多帮帮忙,也算是帮我的忙。”话毕,他拍了拍程墨的肩膀,一脸认真的看着对方。
程墨是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傅小言期待的目光,他又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那就好。”见程墨点头了,傅小言勾起唇轻笑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径直的往玄关处走去。
房间很快剩下程墨和程馨两个人了,实际上按照程馨的性格,屋子里是怎么都不会安静下来的,但是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她很久没经历过的怦然心动,此时此刻还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中没办法脱离出来,所以,一时半会儿,屋子里谁也没说话,很安静。
这样的安静,持续到程墨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红了,以及脸上也开始冒细汗。
程馨察觉到程墨不对劲还是因为那人急促的呼吸声,她转过头去看,那人像极了一只烫熟了的醉虾,皮肤通红,隐约好像还在冒烟。
“你怎么了这是?”程馨不傻,自然不会认为程墨这个样子是因为两个人独处而害羞了,她见过他害羞,充其量也就是耳朵红,这全身上下都红的状况,很明显是生病了。
“没事儿,我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每次吃了都这样。”程墨除了觉得浑身痒了点,难受了点,倒是没其他的反应。
他不会肚子疼拉肚子,也不会上吐下泻的各种虚弱,他吃了过于刺激的食物,会上脸,就和其他人喝了酒上脸一样,他吃了辣,也会上脸。
“还说没事儿,这都熟了。”程馨没见过这种情况,单是看程墨的样子,她实在是没办法相信他话里的没事儿。
“真没事儿,擦点酒精降温就可以了,真没啥事儿。”程墨怕程馨不相信他的话,还重复了一遍没事儿。
但程馨的重点却不在没事儿上,她的重点放在了酒精上面,一听程墨说擦酒精有作用,她连忙从医药箱里面翻出了酒精。
“你别动,我帮你擦药。”拿过棉花,程馨沾了酒精,打量着程墨。
“把眼镜取了。”
程墨觉得自己应该拒绝的,但是今天晚上,他已经做了很多应该做却没有做,或者不应该做,却做了的事情,所以此时此刻,程馨叫他把眼镜摘掉,他便乖乖的把眼镜摘掉了。
酒精有刺激性的作用,程馨见程墨乖乖的摘掉了眼镜,又命令他把眼睛闭上,见他也照做了以后,她这才用镊子夹着棉花,一点点的给程墨擦脸。
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巴,酒精的味道很重,很不好闻,但夹在充斥着还未散去的火锅味里面,又似乎添加了一分舒服。
脸上简单的抹了一遍酒精,程馨换了一块棉花,捏着镊子打算在程墨的耳背后面抹一点酒精。
她并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只知道很多生病了或者怎么样就是把酒精抹在那里,她不过是照做,就算是没有用,也应该没什么坏处。
可是,她没想到,那个位置,居然是傅小言最为敏感的地方,冰冷的棉花带着酒精味一接触到程墨耳背后的那个地方,他便本能的瑟缩了一下,紧接着快速的睁开了眼睛。
“你干什么?”程墨无法形容刚才那一刹那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睁开眼睛或者不说话的话,他或许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敢相信的事情。
还好,他克制住了。
程墨的眼睛因为辣椒的原因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