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只有我?”栖霞被这句话点醒,总算恢复了几分理智,只是她仍旧不服,想起一事,又呜呜哭了出来,“可他被罢朝,我被禁足,不知再见是何时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锋利,仿佛又看到了任筱筱那张可憎的脸!
任筱筱瞒住众人的眼睛,将她在水里呛晕,这笔账,她不会漏掉的!
冬慧身旁还站着一名婢女冬雪,只是与冬慧的讨好不同,冬雪眼底尽是冰冷,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她开口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却直戳中要害,“现在公主没有资格难过,您该想的是如何牢牢抓住七王爷的心,别忘了,七王爷才是您的靠山。”
栖霞被她的话一吓,猛然惊醒,一颗心仿佛坠到了冰火两重天里。
她怎么会忘了,她只是南诏送来濯日王朝的质子!
南诏是濯日王朝边境小国,又骚乱不断,濯日王朝出兵镇压,南诏不得已投降,才将年幼丧母不受宠的她送入濯日王朝为质子。
她年幼何其无辜,在宫中任人欺凌,若不是机缘巧合遇见与她一样刚刚失去母亲的君倾皓,得他欢喜,承他十年庇佑,才得以平安度日。
她与君倾皓相爱,本以为她余生能在君倾皓的保护下顺风顺水的度过,以君倾皓的恩宠,说不定她将来还有更高的地位。
谁知,这一切都被人毁了!
被那个不知哪里杀出来的任筱筱!
栖霞眼中划过狠厉的锋芒,尖锐的指甲刺进掌心里,她仿佛不知疼痛,眸光看向冬雪,她命令道:“去给本公主盯紧任筱筱,还有她所有的事情,统统查来告诉本公主!”
冬雪淡淡的答了一句便准备下去,临走之时栖霞又叫住她,明明是让她心虚的一件事,她却表现出一股狠辣,双眸似火,她咬着唇瓣狠狠道:“那晚在风韵楼的事,一定不能让倾皓知道!做的利落点!”
今日进华音宫之前,她已经告诉了君倾皓,那日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是她。
不管那天从风韵楼逃跑的那个女人是谁,她都决不能让她再出现在君倾皓面前!
冬雪眉微皱,心道这件事必须得告诉主子一声才可。
栖霞公主自己做了蠢事让人钻了空子,却留下了把柄要她解决。
她是主子安插在栖霞身边的人,怎会如栖霞一般,不知道风韵楼是什么地方。
君倾皓也不是傻的,他知道在风韵楼与栖霞见面不会被文帝发觉才应约。
皆因风韵楼是帝都中最神秘的地方,外人所见那只是风月场所,根本不知,风韵楼的玄妙在于,此处汇聚了各方能人,情报网遍布天下,楼内结构极其复杂,背后的主人更是神秘莫测,帝都中的达官贵人多流连于此,有时并非为美色,而是为其中的江湖机密。
几日后,七王府,柴房。
任筱筱习惯早起,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妆容’没什么变化,只是她脸上那伤口……
用了药,终于开始愈合了!
“嘶,可算是有好转!”任筱筱嘟囔了一句。
天下没有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虽说之前她混市井不能被人看出真容,才不得以伪装,这伪装习惯了倒也罢,可当真被人划破了脸,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那该死的小白莲公主,下手真狠!”上完药,任筱筱又埋怨了一句。
“王妃,王爷请您上车。”碧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上车?去哪里?”任筱筱精明的眼珠子一转,开始揣测这君倾皓又想干什么了。
碧草见任筱筱如此防备,轻巧一笑,“王妃难道忘了?您是新嫁娘,三朝回门,这可是老规矩了。赵管家已经将礼品打点好了,王爷在马车上等着您呢。”
“……”
任筱筱不情不愿的爬上君倾皓的马车,纵然再不喜这个冰冷的掉渣的男人,她还是硬着头皮屑去了,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然后闭目养神,哪儿都不看!
这样才不会被人冷到!
她今天穿的不多!
君倾皓自任筱筱进来便打量着她,她今日规矩穿上了王妃的服饰,淡粉色锦缎裹胸,银丝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正衬着她玲珑曼妙的身材,她依旧带着面纱,却正好将一脸雀斑遮住,只看得到她翘而长睫毛轻轻颤抖着,像两把小扇子轻轻刷过眼睑,极为娇俏动人。
“过来。”
背后一阵阴风扫过,任筱筱听见君倾皓冰冷的对她道。
这算是命令么?
这么冷硬!
任筱筱咬了咬牙,转身,硬着头皮往君倾皓那边挪了一点。
君倾皓皱眉,加重了语气,“过来!”
任筱筱一抖,捏着裙摆,又慢吞吞的往里面挪了多一点。
见任筱筱一副吓死宝宝的样子,君倾皓嘴角轻挑,“这么怕本王?”
任筱筱心念:不怕你才有鬼了!分分钟冷的掉冰渣的人!
君倾皓忽然倾身靠近,任筱筱觉得耳边一热,他的吐息已经擦过她耳畔,声音依旧是冰冷的,与过往不同的是,带着极具诱惑的磁性,“王妃今日,很美。”
任筱筱嘴角一抽,这是冰山似的七王爷说的话吗?
居然是赞美她?
单单就君倾皓这张脸来说,任筱筱还是觉得,这赞美很受用的!
不过下一刻他的话就让人非常受惊了!
“如此费尽心思,遮掩容貌,引起本王的注意,本王倒是很好奇,王妃还有什么手段?”
君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