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禅寺又添了两个人。
居士沈清明以及对于马修远来说,已经成了胶皮糖的小丫头片子,沈萌萌。
中鼎楼的一桌斋菜,那可是满满的一桌,即便是四个人吃,一日两餐下来,还剩下不少。这让恒空恒远二人消除了后顾之忧,对于两位不速之客也放下了那丝不满。
沈清明坐在寺庙前的一棵大槐树下,照例从书篓里拿出一卷书,津津有味地读着。马修远脸黑地跑过来,道:“沈居士,你来寺里白吃白喝也就算了,麻烦你看好那个傻丫头,不然请您带着她下山去。”
沈清明揉了揉睛明穴,摇头问道:“你们俩年纪相仿,多个玩伴岂不妙哉?”
马修远极度怀疑,这个老头就是个人贩子。这粘人的小丫头才上山几个时辰,就缠着他要玩闹。这死老头子仿佛解决完沈萌萌的一日三餐,就万事大吉了一般。整日跟个老太爷一般,坐在树下读书,一点也不担心自家的孙女如何了。
沈清明朝后边扫了一眼,道:“我家萌萌呢?”
“被我丢后山了。反正您老也不管,干脆让熊瞎子吃了算了。”
沈清明一屁股站起来,慌张失色道:“你这小子,萌萌这么小,你舍得让她一个人在后山?”他不等马修远回话,脚步飞快地朝后山赶去。
老者背影消失,马修远才朝着寺院门口的一块青碑招了招手。沈萌萌扑闪着大眼睛,跑了过来,有些担忧地问道:“修远哥哥,这样子糊弄爷爷会不会不太好?”
“放心。你爷爷反正闲着也没事干,让他在后山散散步,有助于消化。”马修远露着一口大白牙,嘻嘻地笑着。
他朝着山门望去,见到两个上山的黄衣僧人,便拉着沈萌萌跑过去。
“两位大师好。小僧修远,不知两位上山,所谓何事?”
两个黄衣僧人互视一眼。看来监寺吩咐的真没错,这小世子果然在这定禅寺中。
“小世子有礼了,贫僧慧海。”
“贫僧慧净,奉大相国寺住持方丈之命,特地将普度大会的请帖送来,还请永云方丈出来一见。”
马修远在沈萌萌耳边嘀咕几句,小丫头蹭蹭往寺内跑去。
他笑道:“定禅寺历来参会,不都是在兰光寺,为何今年大相国寺会邀请蔽寺?”
两个大相国寺来的和尚一看这四五岁的世子,讲话如此老道,也不敢怠慢,笑了笑,“前日广陵传言,定禅寺永云大师佛法无边,诛杀了古波魔将,那尸体还游街示众。住持方丈想借着这次普度大会,让永云方丈宣扬佛法,所以特地送来请帖。”
“哈哈,好说好说。”马修远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如同一只小狐狸般咯咯的笑着。他正愁兰光寺庙小,收不到足够的香火钱,成为广陵香火钱最多的禅寺,这就有人送来了大礼。要知道,每年普度大会,大相国寺的香客,无疑是最多的。
瘌头和尚再一次穿上了那件光鲜的红色袈裟,匆匆赶过来。
“两位远道而来,快快入寺。”
“方丈不必多礼。”一边的慧海将请帖递给瘌头和尚,道:“贫僧还得去其他禅寺送请帖,就不打扰宝刹清净了,告辞。”
“那……两位慢走。恒远,还不送两位大师下山。”瘌头和尚有些汗颜,这送请帖的僧人,都是佛门院座的实力,可见大相国寺卧虎藏龙,底蕴有多深厚了。
瘌头和尚拿着请帖,摇摇头叹道:“大相国寺的请帖又怎样,咱们师徒四人,过去连一个传经大会都组织不起来。在兰光寺还能和其他小寺一起参会,这大相国寺邀请的,哪一个不是有实力之辈,如何会让咱们参会?修远啊,你替禅寺增加名气是好,但是这……咱们有这个实力去大相国寺参会吗?”
马修远笑了笑,道:“哪里没有?咱们师徒四人,齐心协力,一定能在这次普度大会出彩夺目的。”抽奖是必须的,马修远还想着能够将《楞严经》的十卷统统都弄到手,自然不能放过每一次的抽奖机会。
“尽力吧。反正就咱们四人,丢脸也就丢脸吧。”瘌头和尚拿着请帖往寺中走去。
“喂,修远哥哥,你们要去广陵吗?”
“恩。萌萌啊,想吃糖葫芦吗?”
一听到糖葫芦,沈萌萌的眼睛都是闪亮的,“想呀,想呀。修远哥哥,我要吃糖葫芦。”
马修远笑道:“咱们下山。村头那个婆婆每天都会过来叫卖,再晚去可就没有了。”
“好呀,好呀。”小丫头眼睛迷成了月牙儿。
才走了几步,沈萌萌忽然拉住了马修远的一角,眼中含着泪花。
“怎么了?”
“萌萌没有钱,买不了糖葫芦。”
“傻丫头,我有钱啊。你要吃几串我都买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沈萌萌重重地点点头,道:“好!”
“以后我在禅房修佛的时候,不准再来打扰我,这样,我每天都带你去买糖葫芦吃,好不好?”马修远只能用这个无耻的办法来将这块胶皮糖甩开。
沈萌萌的眼睛亮起来,道:“恩,好。”
“走,咱们去买糖葫芦去。”
两人蹦蹦跳跳地朝山下走去,全然忘记了被两人坑了一把的沈清明,此刻还在山上疯狂地找着沈萌萌的人影……
直到黄昏,当马修远带着沈萌萌,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上山时,看到站在山门边上,沈清明满头杂草,一身的苍耳、草籽,拿着糖葫芦的沈萌萌赶紧躲在了马修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