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故此这些年礼的特殊之处就显现出来了。
太过兴奋的结果是东西置办的太多,走亲戚用的礼品要的及其少,他们家人一个是单门独户半辈子的猎户,一个是妻儿都跑了鳏夫,一个是来自异世的异类,也就李平他们需要串串门,给他们一系的长辈和外家送些节礼,礼单是早就列好的,酒,肉,油馍馍,炉馍馍和麻花,介于人家孩子特意又准备了肉蒲,炒栗子,这礼就够足了,再多就是瞎显摆了。
春联,福字都是辜子晟自己写的,他的毛笔字写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端方洒脱的行书,还是上学时参加书法社团练的。
村里不少人都请他帮忙写,原来是由里长的大小子代写,不过今年里长一家都到镇上过年了,这对联也就没人写了,村里人也知道辜子晟是识文断字的,村里的孩子都乐意去听他讲课。
家长更是乐见这一情况,来找他写对联的人就更多了,都是庄户人家,也不说给钱不给钱,大家自觉带点瓜子鸡蛋等小东西,人情门户就那么回事儿么。
二十八那天就专门蒸馒头包子了,正月里一般是不吃米饭的,馒头什么的要准备很多,往年他们都是蒸窝窝头,今年全都是奢侈的白面馒头包子,而不太会和面的辜子晟忙着调馅,茄子馅,蘑菇馅,萝卜馅,酸菜馅,韭菜鸡蛋馅,肉馅调了许多,几个人一起包,就那都差点没弄完。
辜子晟特意试着捏了虎头状的馒头,明年是虎年,也是图个吉祥如意。小乐看着喜欢和小喜也捏了古古怪怪的动物样,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好笑的拍了下小喜的头,“这东西出来就你们两个吃,真是糟蹋面!”瞪了辜子晟一眼,“看看你教的俩熊孩子。”熊孩子这词还是听辜子晟说的,觉得有趣,李平就常喊自家孩子熊孩子,喊完自己再笑笑这词儿,自得其乐的很。
忙忙碌碌就到了二十九,上坟祭祖,老祖宗也要过年的。
神像下的壁橱内,一对红烛点亮起来,李平毕恭毕敬点燃三炷香,插在盛满白米的香炉中。此前,在门口地面,还用秸秆灰画了圈,纸钱堆烟火缭绕。
接下来就各去各家坟头磕头请安了,筐里装着粉蒸肉,麻花,炉馍馍,油馍馍,白面馒头,包子,花生,橘子,丸子,各种点心糕饼,纸钱等,孩子是不上坟的,所以就李平带着辜子晟早早上山,过午时不上坟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俩人虔诚的跪着,烧纸钱,撒祭品,叫着祖宗回家过年,最后点两串鞭炮,红红火火的,也祈愿祖宗过个好年。
辜子晟还画了爷爷的画像,裱在画框中,就挂在堂屋,放了祭品,上三炷香,拜三拜。
他是知道的爷爷不会想他大肆祭拜的,那不符合爷爷的性子,爷爷常说的一句话是人死如灯灭,再大的葬礼,再多的祭拜无非就是活着的人做的看罢了,若是真心为了离开的人好,更不应该那样扰人清净。
只是为人子孙哪里真的能做到,到底是个念想,不论是否有阎罗殿,往生宫,回还魂,不过是一种纪念,毕竟离开的是最亲近的人,是曾经陪伴在身边的家人。
拎着一坛酒,两个酒杯,坐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说着近来的经历,一切都像是回到了过去,那时候也是这样喝着小酒跟爷爷说着话,只是那时的爷爷会笑着揉揉他的头,轻轻的说,“傻孩子,你长大了,以后这种事定不会少,但是我们可以用别的法子改变这个境况,晟儿,不要担心,爷爷总是在你身边的。”
爷爷一直都够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怕寂寞,怕一个人待着,更怕结婚生子,所以爷爷从来不曾念叨这事儿,其实他知道爷爷是觉得父母的婚姻伤害了他,才总是顺其自然,这世上没有人比他还对自己用心了,虽然其中也有对于父亲的无法言说的念想,但毕竟爷爷为自己做的更多,父亲说到底都是他曾经最看好最喜爱的儿子,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事。
或许是很久不喝酒的缘故,或许是这的酒度数高,向来酒中豪杰的辜子晟被一坛不到的高粱酒放倒了。
李平和奎叔两人把他抬回屋里,安置到炕上躺着。
紧着做了豆芽解酒汤给喂了,宿醉不好受,次日起床头疼的厉害,李平在他爹离开后曾喝醉过一次,那滋味永生难忘,他自然是不愿意子晟也尝到那种难受劲。
轻轻的给按了按鬓角,舒缓头疼,让他能好受些。
小安小喜自告奋勇帮狗洗澡,烧了一锅热水,兑温把狗按进木盆,怕狗狗冻着,还特意在院子里点了炉子,烧的热乎乎的,好彻彻底底给两只洗刷一次,洗干净了拿布斤擦了水,阿财阿满乖觉的围在炉火旁烤火,毛毛不时就蓬蓬松松的,狗狗过年也要有个干净漂亮的新面貌的。
第29章 年夜
大年三十,整个村庄都溢满了欢乐的气氛,晨起就有零星的炮竹声阵阵,各家各户开始忙着贴对联,福字,门神,年画。
吵闹声不停,阿财阿满也跟着凑热闹,满院子跑,汪汪汪的,鸡鸣狗叫一点不落后。
“小安,贴反了。”出来提水的辜子晟哭笑不得的看着贴在堂屋的那副对联,本来该是“岁通盛世家家富,人遇年华个个欢” 却贴成“人遇年华个个欢,岁通盛世家家富”了。
也怪自己没早点教小家伙,揉把小安的脑门,“记得哦,一般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调,下联最后一个字应是平调,喏像富是仄调,而欢是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