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儿出世不久,刘秀封了冯异为征西大将军,正式取代邓禹统领征缴赤眉的全部事宜。西征赤眉,邓禹用了两年的时间未见寸功,而冯异只用了区区一个月,就将他们逼得自动请降。这样的区别,邓禹回朝之后真的是难以立足,可是那位大司徒从来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郭圣通来不及细想,郭圣通扬声吩咐到。
“宣尹善上殿,替本宫上贺表。”
下面也一片贺喜之声,郭主自然也知道赤眉是刘秀的心腹大患,此番大胜跟辅儿没有半点关系,但是,正好赶上这么日子,对孩子可没有半点坏处,心中着实替母子俩高兴。而宋可儿,更是恨不得用这不要钱的吉利话砸晕皇后,郭氏母女也知道,她是想要靠着长秋宫这棵大树好乘凉。
等到宴席结束,刘秀也没有出现,倒是正好有时间让郭氏母女谈谈心。郭主瞧着皇后这样子,虽然体弱,但是心情还不错,多少还能安心一些。
“你前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让娘进宫来探视?况儿见了你两回,回去也什么都不说,可把娘给急死了。”郭主忍不住埋怨道。
郭圣通不愿郭主跟着操心,从来都没打算把实情告诉她。况且,现在一切都好了,就更没必要让她知道。于是笑着说道。“娘,您看女儿这不是都好好的吗?只是莫名其妙的病了一场,太医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后来用对了药也就好了。之前就是怕您跟着担心,才不让您进宫的。”
“那你怎么会突然早产的?”郭主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道。
“娘,可能是我不太小心吧,您看我跟辅儿这不是都很好嘛,快别说这些了。”
郭主叹了口气,儿女大了都不由娘了。既然女儿不想说,她也就不再追问,看通儿现在的言行气度再不是当初小女儿模样,她可能真的帮不上什么了。
“我今天瞧着可儿一心巴结着你,估计她现在在宫里不是那么顺心的。本来你们也算正经的亲戚,在这宫里应该互相提携着,按理说她比那外人要强,可是娘还是得提醒提醒你,这宋贵人,只怕是养不熟的,你要当心。”
郭主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眼里都含了泪,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伤感。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真有哪边薄一些,可是伤着了也一样疼。她养了宋可儿十几年,容忍着她各种各样的毛病,可是现在为了亲生的女儿,有些话却不能不说。
“娘,我心里面有数,这宫里多她一个不算多,女儿不会放在心上的。”
皇后虽然不是第一次生产,但是郭主还是不厌其烦的嘱咐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洛阳宫可比不得邯郸温明殿,郭主也得看着时辰出宫去,正当要退下去的功夫,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通儿,娘听说阴贵人的母亲要进京了,你,可不要轻慢了。”剩下的话郭主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让女儿不要失礼于一个小妾的母亲,听起来实在是有损大汉皇后的尊严,但是,这个小妾和她的娘还确确实实不能轻视。
“娘,女儿也听说了,早就命尹善准备了东西,就等着她来了。”
郭圣通说的平平静静,就好像是功臣勋爵家的长辈进京一样。该礼遇的地方,她是绝不差那么一个姿态的。
提到阴家,郭主本来就称不上多好的心情彻底的跌倒了谷底,她心中不住的埋怨哥哥,一个荒谬的主意,把两家都推进了火坑。可是,逝者已矣,她也只能在无声地埋怨埋怨。所有的苦果都得她们自己去吞。
“娘娘别难受了,太夫人是最看得开的人。这会儿也就是一时不痛快罢了,过两天请进宫来看看二殿下,就比什么都高兴了。”紫苏看着母女两分手以后,皇后一直闷闷不乐,在一旁轻声劝解着。
郭圣通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恨阴家还是恨刘秀,或者是更应该恨自己。到底是谁逼得皇后的母亲都要去担心自己的女儿可能失礼于一个小妾的母亲?到底什么时候他们郭家才能无拘无束的享受本该属于他们的荣耀?
“娘娘”紫苏轻轻的摇了摇她。“可不要思虑太重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呀”
皇后的身体两三年都不允许生育,皇上当然不可能留宿长秋宫,只怕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现在不好好养着,后面可怎么应付紫苏的心思,一向比别人转的快些,皇后也不是不明白。
主仆二人争相对无言,就见红宛进来通报,“娘娘,邓婵姑娘有事求见。”
“邓婵?”她这些天帮着照顾皇后和刘辅,进出宫室也都比较随意,这会儿这么正式的通报,郭圣通不知道是什么事,赶紧说道,“快请她进来。”
邓婵看起来跟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郭圣通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邓姑娘,你这是?”
“娘娘,民女请求娘娘准许民女出宫去。”
“你还是要去找邓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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