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来,弥烟容潋江秀清等人连忙迎了上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秋霜双手作拳,筋骨作响,她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低着头一字一顿的开口:“怀安被玄殷殿所捉,父皇已命大理寺跟金吾卫前去彻查。”
李秋霜的一番话当即让在场众人愣住,弥烟最先反应过来,她的刀顺势就架在了李秋霜的脖子上。
“还有呢?小公子出事你不可能不管,门口的这些金吾卫是怎么一回事?李秋霜,你莫要在这跟妾身耍心眼。”弥烟眸光冷冽,但凡李秋霜敢随意胡说,她的刀是分毫不会留情面的。
李秋霜咬牙低声道:“江湖已经惹怒了朝廷,长陵卷在江湖上掀起的血雨腥风父皇早就知道了,怀安是琅轩少主的身份他也知道了,他怀疑怀安有意谋反,所以不让我插手此事,而是让他的人去查。”
容潋当即开口:“许公子谋反?这想想都没有可能得事情!”
“只怕谋反是假,想要长陵卷是真。”弥烟冷笑一声,随后眸光轻蔑的落在李秋霜身上。
“李秋霜,妾身早就说过,你护不住小公子的,你便是当今三殿下又如何?头顶不是还有一座大山压着?”
李秋霜沉默不语,弥烟说的很对,她纵然是凌绝宫少主,当今三殿下,可还有一人是这世间的九五之尊,她可以从所有人手下护住许怀安,却唯独忤逆不了文帝。
李秋霜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跟自责,她不知该如何反驳,或者说,弥烟说的是对的,令她无从反驳。
弥烟瞧她这样,眉头一挑:“李秋霜,你当真准备听你父皇的?你便不怕,等你迎来的,是小公子的尸骨吗?”
李秋霜身体一颤,她知道,弥烟没有在开玩笑。
弥烟勾唇一笑,道:“你不是想知道二十年前的凶手是谁吗?”
李秋霜抬头看着她,只见弥烟朱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李秋霜脸色顿时煞白。
……
许怀安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昏暗,只听火把燃烧的哔啵声。
她想抬手却发现手腕根本动弹不得,她皱了皱眉,混乱的大脑清晰起来,她睁开眼转了转头,却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个十字木架上,周围是阴冷的石墙,光线全靠几束火把。
许怀安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被人绑架了,至于绑她的人,目的无非就是长陵卷罢了。
“许驸马这是醒了?”阴冷低沉的嗓音响起,许怀安抬头望去便见一人缓缓而来。
许怀安见到来人,眉宇略略舒张道:“祁王殿下,不知祁王殿下这是何意?”
许怀安看了看自己,眸光又落在了李承翰身上,眉宇一挑,丝毫不显慌张。
李承翰见状不由弯了弯唇角笑道:“许驸马好魄力,这种时候都能不慌不忙,叫本王好生钦佩,难怪三妹那样的人都心许于你,只可惜却是叫她真心错付了人,堂堂许家二少爷琅轩少主,竟然是个女子?也不知父皇知道后会如何震怒。”
许怀安知道,自己为他所擒,身份的秘密自然保不住,但她不能乱,她越乱李承翰便愈得意。
她深吸一口气,道:“不知祁王想要如何?既知我身份,又何不将我的身份直接告知于皇上?反而将我掳到此地,是为何意?”
“哈哈哈。”李承翰朗笑三声。
“跟聪明人打交道果然不需要多费口舌,许驸马这般聪明的人想来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李承翰看着她道。
许怀安看着他,突然轻笑一声道:“你是玄殷殿主?”
“是或不是又如何?许驸马只总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李承翰捏着她的下巴轻笑。
许怀安朗笑出声,随后目光轻蔑的看了眼李承翰道:“就凭你?也配得到长陵卷?”
李承翰面色冷了下来,他松开后往后退了一步,觑着许怀安道:“许驸马是个硬骨头的人,但本王常年在边关,骨头比你硬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本王都有信心让他们开口,自然也有信心能让许驸马开口。”
“只可惜像许驸马这样的美人要遭受皮肉之苦,倒让本王有些心疼,许驸马若是怕了便早些说出来,本王可以放你一马。”李承翰笑道。
“呸。”许怀安啐了一口,眸色冷然:“玄殷殿,你杀我琅轩众人,害死我生父,还妄想从我这得到长陵卷?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承翰面上有些阴鸷,他一手捏住许怀安的脖子,冷声开口:“怎么?你还指望有人能来救你?别想了,许家与我那三妹现在是自身难保,你琅轩的长陵卷在江湖上引了那么大的骚动,你以为父皇会放过你们?”
许怀安冷眼瞧着他,并不开口。
李承翰见着,忽而又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吗?那我来告诉你,二十年前……”
李承翰缓缓叙述了一个故事,许怀安听着,眸子从一开始的不解转为震惊,到最后只剩下盛怒。
许怀安咬着牙双眸猩红,怒瞪着李承翰,手背青筋暴起,却是一点也用不上内力。
李承翰一瞧,笑道:“别白费力气了,我给你下了软筋散,你这内力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长陵卷的下落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许怀安看着李承翰,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狷狂肆意,又带着浓厚讽刺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