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孙二麻,盗用官银私用,花天酒地,罪大恶极。杖棍二十,发配戍边。”
大汉在旁边连连恭维。“大人英明!”
“孙长老,你快跟他们解释啊。”顾沈焦急地催促孙二麻。
孙二麻却哈哈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发配充军,说不定也是桩美事。”
眼看那知府大人已经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大堂,顾沈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大人,孙二麻有恩于我,我愿替他受罚!”
“律法严明,岂有替人受罚之理?”知府厉声道。
顾沈毫不畏惧。“孙二麻年老体弱,纵使戍边,也只是个年迈老兵。不如将我发配充军,愿尽余生为国效力。”
“你这叫花子倒也奇怪,才刚证明了你是无罪之人,现在却又要主动受刑。”知府只觉他是个怪人。“罢了,就遂了你的愿,你便替孙二麻挨二十棍,充军戍边!”
知府扬长而去,顾沈在后头恭恭敬敬地道谢:“谢大人恩典!”
顾沈被几个衙役押下大堂,五花大绑地捆在一根长凳上。
行刑的长棍由荆条制成,足有杯口粗细。眼看衙役横眉竖目地提棍上前,顾沈紧紧闭上了眼睛。
衙役将长棍举到半空,正要落下,门外忽然有人来唤:“刘二,你过来一下。”
持棍的衙役闻声出去,门外的同僚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有人出十两银子保他,你看着办吧。”
行刑的衙役再回来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表情温和了许多。
那衙役打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屁股,早都轻车熟路,力道控制得炉火纯青。棍子落在顾沈屁股上,啪啪直响,却并不怎么痛。
二十棍打完了,只是皮肤有些泛红,什么伤也没有留下。
顾沈被押回牢房里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要出发去往边疆。
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连口水也没得喝。他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小兄弟,小兄弟。”他忽然听到孙二麻的声音,四下张望,才看到孙二麻出现在天花板附近那一条窄窄的铁窗外。
他忙走过去。“孙长老,你怎么来了?”
“你替我挨了棍子,我还能让你在里头饿肚子呐?”
孙二麻将一只五香烧鸡拆成数块,用荷叶包好,从那铁窗的缝隙里塞了进来。还有用细竹筒封装的清水、烧酒和几两碎银。
“小兄弟,从今往后,只要你有难,只管跟我说,老头子就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
“孙长老言重了,”顾沈笑起来,“从小我娘就教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还怕还不起您那一碗汤的情呢。”
“哎哟,你跟我客气什么?照我说,你最该谢的是那个清风堂的徐公子。”
顾沈点点头。“我知道。”如此说来,他自愿替孙二麻发配边疆,身陷囹圄,倒是辜负了徐季青的一番心意。
“我找人打听过了,是他托人向狱卒塞了银子,才免你皮肉之苦。你将来若是回陆州城来,记得要去道谢。”孙二麻说。
“孙长老,”顾沈顺势说,“我不在的时候,还请你多关照他。”
“人家是当红的相公,我一个叫花子,能关照啥。”孙二麻叹口气。“不过嘛,小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留个心眼,替你看着点他。”
顾沈这才放心。“多谢孙长老。”
“此去千里遥遥,小兄弟一定保重身体,后会有期!”
道别了孙长老,早就饥肠辘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