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童总抛出的“橄榄枝”,被砸晕的又岂止是张微?
程万里走出会议室的脚步几乎不带犹豫,他快步追上前面的张微,压低了声音问:“张姐,对童总的话,你怎么看?”
“你呢?”
张微将这个球抛回给了程万里。
“你心动了吗?”
“那样的目标,谁会不心动?”
程万里苦笑了下。
“说到底,我们累死累活,不过就是为了升职加薪罢了。”
职场上的正确与否,有时并不基于明面的规则。
因为个人的利益,并不是总和他所代表的集团利益是一致的,甚至可能有冲突。
黄总是亲身参与进连成建立、发展壮大的,对于他来说,连成就如同他的孩子,他愿意为它做出那些在别人眼里不好的行为,所以在私德上,他有很大的问题。
和他相比,童总在这些方面上,是无可指摘的。
可若论对公司的忠诚,他却远远不如黄总。
是童威的私心和他的野心,成就了他现在的位置。
现在他再一次将他的野心向他们展开,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寻求他们的襄助。
“以连成的规模,也不是没能力竞标湖西区地块。”
程万里的立场已经显而易见,“而且我觉得,以张姐的能力,只带着一个仅有几个人的市场,也太屈才了。”
张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他的夸赞。
“我再想想。”
当她步下楼梯时,恰巧遇见了王娜也在楼梯间里。
这是她们两个过去养成的习惯,当遇见犹豫不决的事情时,喜欢在楼梯道里走走,借由上下楼梯的过程放空自己的大脑。
“又是这种仰望的姿势……”
王娜呢喃着,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样仰望的姿态,仿佛是一种预示,预示着她要一辈子活在张微的阴影里。
“你在犹豫什么?”
张微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与她并肩的位置。
“你应该和程万里一样,毫不犹疑才对。”
“我没犹豫。”
王娜按捺住自己脱口而出“你管我想什么”的念头,将目光移向别处。
“我只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童总将那张蓝图描绘的太过绚烂,反倒让人心中生出不安来。
“是啊,前景太好,反倒让人不踏实。”
张微随手捻起王娜肩上的碎发,摇着头说:“我们都不是当初那些刚刚进入职场的小菜鸟了,只会闷着头往前冲。”
王娜的头发是那种细软的发质,常常就会落下几根来,掉在衬衫的领口、肩膀上看起来就很邋遢,偏偏她又是个粗枝大叶的人。
过去张微和她关系亲密时,也经常这样整理她的仪容。
这熟稔的动作让王娜的表情在一瞬间柔软了起来,眼神里也出现了怀念的神色。
但那些也只是一瞬。
面对张微的亲昵,王娜微微偏过了身子,下了一层台阶。
“张微,你好好想想。”
她回头看了张微一眼。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她就把头转了回去,步下台阶。
***
张微回到五楼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下属们兴奋的大嗓门,她很怀疑童总叫他们保密的嘱咐,是不是被他们当成了耳旁风。
到了门口,她没有选择立刻推门进去,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你们看到程经理那脸色了没有?啊哈哈哈,我感觉他一定难过的想跳楼,活生生把这么尊大神送人了!”
赵军的神情夸张地拍着桌子。
“哎哟他的心一定在滴血!”
雷磊似笑非笑地动了下嘴角。
“我觉得王经理其实挺感性的。”
江山回忆着刚才的场面,“背景里放郭老的妻子怎么规划,怎么种下那些树的时候,我看到她好像哭了。”
“你被吓唬我!王经理可是公认的母老虎……”
赵军压低了声音,“怎么会几句话就哭了!”
“那时候连我个大老爷们都想哭了,雷磊那画面,再配上那把沧桑的声音,实在让人受不了。”陆春来附和着说,“王经理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感受到郭老对他妻子、还有那个厂子的感情,会流泪也很正常吧?”
“她之前还说‘搞什么,看电影吗?’”江山笑着说,“结果,雷磊就真给她放大电影了!看到她动容的那一刻我真觉得特别自豪,之前被她砸脸的气也一扫而空!”
“开玩笑,这可是我们不眠不休做了一个礼拜做出来的!连我都在办公室里支着行军床加班了,要做的不好行吗?”
赵军大言不惭地说:“我找总务部要床的时候,他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公司里哪个见过我赵军主动加班的?还说虽然我是小伙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