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解开南华老道脚上绳索的时候,却听到小卜同学说道:“毋须如此费事周张,倒提其脚,颜面朝下,至于水中便可。”
骆剑这回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让他去折磨人,骆剑很是同情地看了南华老道一眼,心道:“看,说错话了吧,得罪人了吧,咱们老大有没有水淹之灾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你现在无论如何都得先替他挡灾了。”
骆剑心中想什么南华老道自然是不知晓,但小卜同学的话他却是听得真切,那可是让人折磨自己啊,南华老道万万没想到小卜同学表面上看去温文儒雅,可做起事来却这么心狠手辣,南华老道心想:“难道老道我今天就这么栽了?不行,正所谓输人不输阵,这小子有可能是吓唬吓唬我的,看他面如冠玉、气度不凡、有君子之风,应该不会行此小人之事,他喊下人动手,极有可能只是想试试我有无气魄和胆量,如果这个时候被他给唬住,那老道我的一世英明可就真的栽他手里了,而且还让他抓到把柄来奚落与耻笑于我!”
心中打定主意的南华老道为了显示自己的风骨,挺了挺腰板怒斥道:“竖子,尔敢!”主意是不错,但只可惜他此刻正被人倒提着双脚,脸面朝下,他想表现出来的那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视死如归风范愣是没人看得出来,而且他最大的错误在于认为小卜同学是个谦谦君子,而悲剧的事实却为他的过分自信埋了单。
结果,南华老道料想像当中的情景没有出现,小卜同学没有喝停下人,也并没有佩服他不畏强权,而是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于是南华老道“杯具”了,而且还是相当的悲剧,骆剑提着他的双脚,将他的头浸入了江水中,南华老道只觉得脑袋一凉,鼻子一呛,紧接着便被强迫地成为了小卜同学所发明的新式洗脸法的首位试验人员。
别说,效果还真不错,南华老道才被上下提放了两三次,就已经开口求饶,此时的南华老道狼狈之极,再无半点风骨可言,因为被倒提的关系,血液逆流,整张脸被憋得通红,多次进出于水中,使他满胡子满脸都湿漉漉的,好像刚洗完头还来不及擦一样,如果换作是个出浴少女此般湿漉漉、脸红红的可人模样,小卜同学一定会多看几眼,可惜眼前是个年过半百糟老头子,小卜同学对此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经过三次“洗脸”以后,南华老道已经服软了,小卜同学再问他话的时候,虽然表现得还有些忿忿不平,但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已经大为改善,起码不再敢顶撞小卜同学了,小卜同学见效果已经达到,也就示意骆剑将南华老道放下来,说实话,小卜同学还真有点担心南华老道这身子骨,要是刚才洗脸的时候气没喘过来,一不小心给抽了过去,那时可就真的是玩大了,虽然说人不是他亲手杀的,但这教唆杀人的罪名却是坐实了。
小卜同学来到南华老道面前蹲了下来,用玩味的目光扫视着地上的南华老道,戏谑问道:“尔为杂毛老道,然否?”
南华老道脱口而出道:“不然!”
“呃?”小卜同学对于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于是羽扇一挥,对着骆剑说道:“图邺,替道长洁面。”
“诺!”一旁的骆剑当即应声而至,伸手就要去提南华老道的双脚。
南华老道闻见状,老迈的身子骨不禁为之一颤,急忙出言阻止道:“且慢!”
小卜同学示意骆剑先不要动手,然后笑了笑又再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尔为杂毛老道,然否?”
对于小卜同学无表现出来的无耻,南华老道现在是又怒又怕,这话他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如果承认,那就意味着接受这赤(裸)裸的侮辱和自我侮辱,如果否认,他又不愿再受那痛苦的水淹之灾,南华老道心中非常纠结,脸色时红时绿,沉默了半天愣是没有下文,小卜同学也不等了,又把羽扇一挥,南华老道这才了百般不愿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然也。”
小卜同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大快,于是又继续问道:“尔师为杂毛老道,然否?”
“然也。”既然都栽了,南华老道也不介绍把自己的师傅也搭了进去,尊师重道?捍卫师名?南华老道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的师傅在天之灵知道了自己的徒弟遭此劫难,也会网开一面、便宜行事的。
“尔今落入我手,还敢大言不惭?不惧死乎?”很明显小卜同学是在翻旧帐。
“不惧。”
“嗯?”小卜同学眉头一皱,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南华老道也是被他给气糊涂了,这才发现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不,惧惧惧!甚惧。”
“嗯!尔千百年后徒子徒孙皆乃杂毛老道,然否?”
南华老道虽然不明白小卜同学为啥对他怀有这么大的意见,就连自己千百年以后的徒子徒孙都要羞辱一番,但自己的小命都捏在此人的手里,不想继续当新式洗脸法测试人员的他,也就只好从了,反正死去的师傅都已经被他给卖了,也不差在未来的徒子徒孙了,遂答道:“然也。”
此时的小卜同学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回想起后世给自己改名取字的两个南华老道师徒,小卜同学就有种被骗的感觉,什么卜佬、良丙的奇怪名字,敢情在现代粤语和古代南越语里都是土包子的意思,自己的老爸没文化,给骗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自己居然也因为一时不察,被南华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