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跋锋寒睁开他那狼一般地眼睛扫过了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人还沉浸在星变的境界之中,被他这麽一扫,知道行动的时间到了。
寇仲问道:“风湿寒,现在任少名可是跟林士宏串通一气的,你不是收集过情报了吗?现在该分享一下了吧!”
“这个简单,既然合作,自然要分享。”
跋锋寒幽幽道:“据我所得,巴陵帮现在牵制着铁骑会的主力,杜伏威的江淮军由于要对付李子通,故而想绕道去到林士宏的地盘想吞并他之后再图扬州,所以林士宏现在迫得陈兵历阳之南的新安郡,所以他才跟任少名合作,让铁骑会在杜伏威后方捣乱,所以铁骑会大批军士出动之下九江兵力必然不强,这也是为何城防如此松懈的原因。”
顿了顿跋锋寒又道:“由于林士宏以高压统治,故极不得民心,以致新征来负责守城的民兵团纪律废弛,没有人肯真心为林士宏卖命,其中部分军官更给巨鲸帮收买成了情报贩子,而我的情报也是你兄弟通过巨鲸帮给我的。”
寇仲沉吟片晌,道:“那我们必须趁林士宏跟任少名彻底将地盘联合起来之前,把任少名杀死,你现在知否他身边有什么高手呢?”
跋锋寒道:“任少名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负,出外一向轻车简从,只有四、五个人随身,但这些人都是一流的好手,且假若恶僧法难或艳尼常真任何一人在他身旁,下手会倍增风险。”
寇仲问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么厉害?”
跋锋寒又道:“这两个都是为任少名建立铁骑会的功臣,据传任少名有铁勒人的血统,甚或是铁勒王派他隐蔽身分前来中原兴风作浪的,故对我们汉人非常残暴。恶僧法难一向是江南剧盗,杀人放火,尖音掳掠无所不为,后因惹起众怒,最后才投靠任少名,在他护翼下,继续作恶横行,到现在为止,谁都奈何不了他。”
寇仲奇道:“那个恶僧他真是出家人吗?”
跋锋寒耸了耸肩道:“这个谁都不清楚,更没任何方外门派肯承认他是弟子。只知他爱穿大红架裟,又刮了个秃头,口口声声自称贫僧,故名之为恶僧。”
寇仲大感兴趣地继续问道:“那个艳尼又是怎样美艳如花,毒如蛇蝎呢?”
跋锋寒继续道:“艳尼是恶僧的女人,不过也常去够大别的男人,弄得乌烟瘴气,偏是法难却不闻不问。你兄弟虽表面上很懒惰,但暗地里下的功夫可不少,他不光怀疑,而是肯定那艳尼常真是天下最神秘和邪恶的家派‘阴癸派’的门人,甚至法难也是同一出身,只不过没证据证实而已。”
“连魔门也出来了。”
寇仲大感愕然。
跋锋寒奇怪道:“有何奇怪的吗?这对恶僧尼是铁骑会的护法,就像任少名的左右臂,当年若非有他们拚死护着任少名,那青蛟可能早丧命于‘天刀’宋缺的手上了。”
此时徐子陵沉声道:“反正也是刺杀,若他们在的话那就一举把他们都干掉吧!”
“一起干掉,我倒是想,可你别忘了咱们的目标是任少名。”
跋锋寒白了二人一眼,没好气的道:“恶僧艳尼本是仇家遍天下,但到现在都是活得好好的,手上若没有好功夫傍身,你以为只是他们行运吗?”
寇仲苦着脸道:“若我们成功刺杀任少名,可能会树立另一批深不可测的劲敌,因为任少名旗下那对恶僧尼,或者会是阴癸派遣出来乱世的门人。”
徐子陵呆了片晌,叹道:“这就是争天下的代价了。愈陷愈深,到最后四周的人非友即敌。”
寇仲吁出一口气,缓缓道:“任少名更是铁勒王密遣来中土捣乱的奸细,所以我们会一举开罪了内外两大势力,阿海自然不怕,但你我两兄弟怕吗?”
徐子陵微笑摇头,淡淡道:“若没有这些挑战和压力,终其一生,恐怕都难以上窥武道的至境,阿海既然让我们来,便是打算让我们在压力下逆流而行,如此咱们才能成长起来,才能站到他的身边。既然阿海和你决定打天下,我便注定不能独善其身,既然暴风雨迟早会来临,那便让它们来得更早、更猛烈些吧!”
“对,就让他们来吧!咱们定不住,还有阿海那个雷神呢!我倒真想瞧瞧他毫无顾忌的出手,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寇仲摩拳擦掌道:“因为阿海说他最不惧的就是人多,管它千军万马,挥手间便都灰飞烟灭。”
“其实我也曾怀疑过他说的那句话,但看了他在荥阳城外的惊世表现后,便不再怀疑了。”
徐子陵道:“既然他能一挥手在两座城的三面造出一个护城河,那他就能一挥手让成千上万的军马去填满那护城河。”
“一人之力可敌千军万马,当今天下的三大宗师也做不到那样。”
跋锋寒讪讪道:“所以我没有战胜毕玄的力量之前,是绝不去找他再次下战书的。”说着,他又看向二人道:“据说林士宏会来九江跟任少名进行结盟仪式,还在江湖上大肆宣传、隆重其事,显是欲向天下示威展示实力。我才不相信北方诸雄会对此毫不关心,来笼络者有之,来破坏者亦不会少。九江现在该是龙蛇混杂,所以我们行事时该特别小心。而那青蛟喜欢在巴陵帮产业春在楼享乐,今晚就让我们先到春在楼踩踩地盘,看可否利用那里的环境宰掉任少名。”
“巨鲸帮的业务很到位,只要给足够的钱,他们